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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意绵绵,误惹亿万继承者
作者:草荷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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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生子,母子分别!
A城,天寒地冻,据说这是有记载以来,A城最寒冷的一个冬季。
郊区半山的私立医院,妇产科,平日里女人的叫喊婴儿的啼哭此起彼伏,但是今天,整个楼层,静寂无声。
走廊尽头的产房门口,红色的手术灯刺眼而又炫目地闪烁着。
门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他正襟危坐,神态镇定自若。
产房里,气氛紧张而激烈!
“用力!再用力!”医生对病床上带着蝴蝶面具满头大汗的女人喊道。
身下洁白的床单被女人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
“刺啦--”
床单被生生扯破!
与此同时,女人紧攥的手倏然松开,破烂的床单从手中滑落,浑身再也无法用上一丝力气,她眼睛略显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一股股流下。
“深吸气,再用力!否则只能剖腹!”医生的声音急促而严肃。
女人闻言,面具下的那双美眸转了转,嘴唇微微动着,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她根本就用不上一点力气了。
医生冷凝着她,似是在做最后的决定,几秒钟后,他冷声道:“剖腹!手术刀!”
手术刀划开腹部的时候,女人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继而便再无知觉,空洞的双眼缓缓合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哇--”一声啼哭响彻整个产房。
医生抬眼看向墙上的钟表,2008年1月1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三,凌晨两点整。
“是个男孩!”护士惊喜地喊了一声。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手指动了动,嘴巴张着,她想说,她想看看这个孩子,哪怕一眼。
医生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声断了她最后的念想,“你要知道,从此刻开始,你跟他便再无任何关系,不看最好!”
护士将孩子清洗后用毯子包裹,走出产房,房门打开的一瞬,有冷风吹进来,女人的身体再次一颤。
“先生……”护士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给吓坏了,抱着孩子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
刚刚走廊里只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此时竟黑压压的一片人,清一色的黑衣墨镜,面无表情。
中年男人缓缓站起身,一黑衣人上前小心地抱过孩子,恭敬地递给男人,男人低头看向啼哭的婴孩,嘴角竟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抬起手指放在婴孩的嘴边,孩子本能地吸住,然后男人侧脸看向产房,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转身离开,身后一行人紧紧跟随。
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产房里,女人面具下的双眼里,有泪,缓缓流出。
她怀胎十月的孩子,素未谋面,便从此母子分别。
☆、002:车祸,母女永别!
“吱--”
“嗵--”
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瞬间被大雨淹没。
夜,漆黑无比。
车灯刺眼的光芒照在地上躺着的女人身上,她一动不动,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手提袋,袋子里放着一个保温桶,巨大的撞击下保温桶被撞开,有圆圆的饺子从里面滚出来,搅合着地上的血水,令人触目惊心。
黑色的车子里,驾驶座上的女孩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如雪。
良久,她回过神,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姐,我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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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大雨下着,颜言撑着伞站在A大的校门口,紧了紧衣服,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可她依然觉得冷气直达骨髓。
妈妈说今天来看她,照往常七点就应该到了。
颜言从口袋里掏出又破又旧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半,再有半小时就能够见到妈妈了,八个月没见妈妈了,很想她。
一辆警车停在了颜言的跟前,从里面走下来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你叫颜言?”
“呃?”颜言愣了下,找她的?
“是,我叫颜言,请问你们找我有事吗?”
一人亮出了工作证,“请跟我们走一趟。”
“出什么事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
确实,到了就知道了。
她被开车撞死人,而且还肇事逃逸。
“这辆车是你平日里开的车吗?”一张照片出现在眼前。
颜言看了看,这辆车是唐家二小姐唐天爱的座驾,她是唐天爱的司机,平日里就开这辆车接送唐天爱上学。
“这是唐家二小姐的座驾,我是她的司机。”
“承认就好。”
又是一张照片,能看到开车人的衣服却看不清开车人是,“开车的人是你吗?”
颜言瞥了一眼,便说:“不是。”那衣服她认得,唐天爱昨天才买的。
“不是?”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这次是一张十分清晰的照片,照片拍摄的地点是在唐家的院子里,当时她停好车子准备下去。
等等!
颜言觉得自己可能被人设计了!
昨天晚上一开始唐天爱并没有让颜言送她回家,而是她自己开车离开的学校,可晚上七点的时候,颜言却接到了唐天爱的电话说要她送她回家。
颜言没多想就去了校门口,当时下着大雨,从宿舍到大门口她撑着伞还是被淋湿了,到了车上唐天爱将新买的大衣脱给她,非要让她换上。盛情难却,她就脱了自己的湿外套,穿上了唐天爱的大衣。
“请问车祸是什么时间?”颜言问。
“晚上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
颜言突然想笑。
面对这些“证据”她百口莫辩,她很清楚唐家一定是做足了准备,她提出要见一见出车祸的人。
医院里, 颜言竟然看到了唐震,唐天宇和唐天爱。
唐震见到她,上前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耳朵“嗡嗡”直响。
“你害死了品品,你这个杀人凶手!”
“爸,阿姨死了我们都很难过,您要节哀保重身体。”唐天爱扶住唐震,心虚地看了眼颜言便移开眼睛。
颜言却看了她很久,嘴角沁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来到病床前,她蓦地怔住,一双美眸直直地瞪着,脸色惨白如纸!
她浑身开始颤抖,剧烈地颤抖,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嵌入掌心却未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她只觉得周身寒意,冻得她浑身都要僵硬!
妈妈!她的妈妈!
她冷厉地看向唐天爱,黑色的眸底泛着粼粼的红光,混着血腥荡漾开来。
☆、003:入狱,大仇未报!
颜言看着唐天爱,那眼神似地狱而来的魔鬼,令人恐惧!
唐天爱不敢与她直视,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敢,使劲地垂着头站在唐震的身边。
倒是一旁的唐天宇,气焰十分嚣张!
“看什么看!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害死了阿姨,我打死你!”唐天宇伸手要打颜言,却被颜言一把抓住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唐天宇一声惨叫,断了手腕!
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颜言便被母亲送去舅舅的武馆练习武术,所以对付唐天宇这样的人,她几乎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她疼死过去。
周围的人大惊失色,包括带着颜言来的两名警员,也都变了脸色,这个女孩年纪轻轻,没想到如此的心狠手辣!
肇事逃逸者,杀人凶手,如今颜言有了新的代名词,狠毒!
唐震再次上前扬起手,却被颜言抓住了手腕,打她一次,还想打第二次?休想!
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像对付唐天宇那样对付唐震,而是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只是这样,唐震也险些摔倒。
两名警员按住了颜言,却被她挣脱开,“别碰我!”
她冷眼看着唐天爱,“到底谁是肇事者,你比我清楚!”
“我当然比你清楚!”一道冷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众人望去,只见一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外表俊美,优雅高贵,眉目清冷,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
这个人,颜言认识,他叫聂霆炀,唐天宇的未婚夫,唐天爱的梦中情人。
“聂先生,来之前队长说有目击证人,就是您吧?”一警员上前。
聂霆炀扫了他一眼,走到唐天宇的身边,将她扶起来,“怎么样?”
“疼……”唐天宇哭得梨花带雨。
聂霆炀目含刀片,割向颜言,声音寒冷如冰,“我就是目击证人,我可以证明昨天晚上撞死人的就是这个女人!”
在A城,聂霆炀的话没有人不信,也从来没有人敢质疑。
所以,如今的颜言便是开车撞死自己母亲的肇事逃逸者。
她凄凉而又讽刺地笑了,笑声骇人惊悚。
然后她跪在病床前,用力磕了三个响头,磕得头破血流!
妈,女儿不孝,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警员带她离开病房的时候,唐震狠狠地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让你一辈子呆在监狱,死在监狱!”
她不会死,也不能死,她要好好的活着,活得别任何人都要好,因为大仇未报!
颜言入狱的那天是每年一度的春节,2008年2月7日,农历正月初一。
这天是她十九岁生日。
大雨疯狂地冲刷着整个A城,却怎么也无法将那些污垢和肮脏洗去。
站在高墙之外,颜言抬头看着天空,眼睛睁得很大,任由雨水冲洗着她的脸她的眼,她告诉自己,不许哭!妈妈死的时候都没流一滴泪,现在更不能哭!
☆、004:出狱,我回来了!
四年后,时间是2012年1月23日,农历正月初一,一如颜言进入高墙的那天,狂风大雨席卷了整个A城。
上午九点。
“吱嘎--”沉重的铁门发出生锈一般的呻吟声,门缓缓打开一道缝,女孩从里面走出来,瞬间大雨便把她浇透。
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刺骨的寒冷让她瘦瘦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抬头望着天空,一如四年前她进来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她说,颜言,你重见天日了!
“出去后好好做人,别再回来了!”女狱警睨她一眼,用力甩上铁门。
回头看着高墙,再放眼看向远处,周围除了她,再无他人,四年,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
但一切已无法回到原点。
唐天爱,唐天宇,唐震,聂霆炀,这四个名字,她用四年的时间刻入骨髓,永生都无法抹去!
A城,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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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一刻,聂氏医院。
“聂医生!”助理田荣叫住从办公室出来的聂霆炀。
聂霆炀蹙眉,“有事?”
“刚才唐小姐打来电话,说她在一品酒店等您。”
“知道了。”聂霆炀淡淡地说了三个字便转身离开,虽只是一瞬,但田荣还是看到了那金丝边框眼镜下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厌恶,她看错了吗?
唐小姐不是聂医生的未婚妻吗?四年前当时炒得很热,说他们要结婚了,可后来不知怎么了竟没结成。
“少爷,去哪儿?”司机童华问。
聂霆眼睨了眼车窗外的大雨,“回老宅。”
今天是聂霆炀三十五岁生日,聂老爷子昨晚上就打了电话,要他今天中午务必回老宅。
三十五岁的男人了,还庆祝生日,想想都觉得可笑。
聂霆炀靠在车座上,闭眼假寐。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猛然停住。
童华连忙道歉,“对不起少爷,前面突然蹿出来一个女人……”
聂霆炀缓缓睁开眼睛,一个瘦弱的身影映入眼帘,寒冷的冬季,大雨倾盆,可那个人竟然没有撑伞。
颜言本来是低着头慢走的,却忽然抬头望向车子。
聂霆炀蓦地怔住!
“是她!”童华也认出了颜言,四年前这个女孩开车撞死了唐氏董事长唐震寻找多年的妻子,而且还肇事逃逸,少爷作为目击证人,算是间接将这个女孩送进了监狱,如今她出狱了?
后面,鸣笛声响起,童华连忙启动车子,再看的时候已不见了颜言的踪影。
“少爷……”童华从镜子里看了眼聂霆炀,他仍旧闭着眼睛,放佛刚刚压根就没睁开过。
她出狱了,真快,都四年了!
聂霆炀放在腿上的手悄悄攥紧,手心冰凉却渗出了汗液。
这四年来他时常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孩对他说:“聂霆炀,做了亏心事,你会下地狱的!”
活了三十五年,他做过的唯一一件亏心事便是作了伪证,让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入了狱。
☆、005:生日,他的礼物!
今天是春节,医院虽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可聂霆炀还是去了医院,因为那里是个清净的地方,他可以用自己很忙为理由,拒绝见任何他不想见的人,拒绝接任何他不想接的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聂宅,管家聂伯老早就在门口立着等候,聂霆炀一下车他便匆匆上前,压低声音说:“大少爷,怎么回来这么晚?老爷都发火了。”
聂霆炀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半。
刚一他进门,就听父亲聂平青的声音响起,“你还知道回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今天是我生日。”聂霆炀回了句,然后笑着看向聂老太太,“奶奶,新年快乐!”
聂平青的嘴张了又张,最后闭上,脸色黑青。
“快乐,快乐!你要是给奶奶娶个孙媳妇回来,奶奶会更快乐!”老太太摆摆手,聂霆炀过去坐在她身边,似哄老人家开心,又似是真的承诺,“不出三年,定让奶奶见到孙媳妇。”
“真的?”老太太一脸的怀疑,随即拍了孙子一巴掌,“我可不要那个唐天宇,我不喜欢她!”
“奶奶放心,不是她。”聂霆炀保证。
“老大有情况啊!”聂家老三聂华泽喊了一声。
老二聂亚男跟老三是龙凤胎,她睨了哥哥一眼,比弟弟要淡定了许多,“老大,改天带回来让大家瞧瞧。”
老太太跟着附和,“就是!带回来让奶奶看看。”
“好。”聂霆炀回答得很爽快,正欲问老妈和儿子在哪儿,就听孩子欢快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爹地,生日快乐!新年快乐!”
“怎么回来这么晚?”母亲黄蕊问。
“今天医院有些忙。”聂霆炀敷衍了一句,抱起儿子,“生日礼物呢?”
“生日礼物?”聂宇辰挠了挠头,“爹地不是说不要了吗?我就没准备。”
聂霆炀的嘴角抽了抽,“行,生日礼物没准备,新年礼物总该准备了吧?”
聂宇辰一脸的无辜,“我以为你都不要了呢,所以都没准备。”
就在聂霆炀很失望地打算将他放在地上的时候聂宇辰从身后变戏法地抽出了一个东西,“哈哈,骗你的!”
“小鬼头!”
聂霆炀接过儿子递来的生日礼物,打开,眉头随即皱起。
什么情况?
老太太咧着身子看去,聂平青也伸着脖子,对面聂亚男和聂华泽看不到,索性站起身凑过去,唯有黄蕊站在一旁表情严肃。
是聂宇辰画的一幅画,画上是三个人,男人,女人和孩子。男人呲牙咧嘴在地上蹲着,女人和孩子一人捏着他的一只耳朵。
“聂宇辰,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聂霆炀皱眉。
聂宇辰郑重地点头,“对啊,我想妈咪了。”
众人的脸色骤变,继而默默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客厅里一时间极其的安静。
☆、006:罪恶,粗糙的手!
在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