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啤酒瓶的手微微一转,直接对着男生的胸口,仿佛只要再送过去一点,尖锐处就能没入体内。
班长和容浅都在一旁说好话,却也不敢上前,生怕这么一下顾南音就真的扎进去了。
顾南音自然是有分寸的,虽然刚才可能只是一时脑热,但这些理智还是逐渐回来了。
她眯起的眸从几个男生脸上一一扫过,“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说这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倘若现在换做一个脆弱的女生来,被你们这么议论,你们想想她会做什么?自杀都有可能!”
那几个男生愣是被她的气势煞到,整个人瘫痪在沙发上对她说的话频频点头。
陆延赫推门进来刚好正对着顾南音,地上是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残渣,还有浅黄色的酒液,包厢里有些乌烟瘴气的。
她那清冷的质问声落在耳中,男人的眉峰倏地一皱,斜飞的凤眸往着包厢内一扫。
感情他的丫头这是受了欺负。
修长的指在墙上摸索了阵,只听得“啪”的一声,包厢内瞬间一片亮堂。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朝着陆延赫望了过去,顾南音也不例外,只是这一望,到是给了那个被她用酒瓶抵着的男生有机可趁的机会。
他立马夺过那只啤酒瓶,那锋利的割面朝着顾南音刺过去,说时迟那是快,原本在门口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拉过她的手将她卷入怀中的同时长腿一踢,正巧踢中了那个男生的手腕,拿不稳的啤酒瓶掉下而后便深深地扎进了男生的腿。
随即男生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顾南音被男人护在怀里,这个时候闻到他身上那清冽的味道竟然有些失了神,小手更是紧紧地揪住了男人的白衬衣。
包厢内瞬间乱成一团,有忙着打120的,也有去找保全的。
最后他们去了警察局,录了口供,迫于男人的压力,再加上是正当防卫,当天晚上就放他们离开了。
坐在车内,顾南音还有些心有余悸,差一点点的,躺在那边的就应该是她了。
陆延赫抬手揉了揉她的发,知道她怕,抬手将她拥入了怀中,“好了,没事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她抬手搂上了他的腰,声音里还有些发颤,委屈地道,“我没有想伤了他的!我真的只是吓吓他们的!我有分寸的。可是现在要怎么办?”
男人轻叹了声,将她搂紧,“我知道,是他们的错。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都理清楚了,他的人,自己都舍不得骂上一句,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顾南音咬着唇,推了推男人的腰,起身,那双水眸此刻只剩下雾气,“如果不是你出现了,今天躺在病床上的可能是我!我好后怕!”
“那样的事不会发生的。”陆延赫低头吻了吻她的娇唇,大掌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我不会让你受伤,信我。”
对视了一会,顾南音撇嘴,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脸也跟着深深地埋入了他的肩窝。“你这么好,我赖上你就不肯走了怎么办?”
“那就赖着吧!”唇角轻扯开,男人脸上的笑容温暖和煦。
与平时的玩世不恭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只可惜一直埋在他肩窝的女人没见到。
顾南音没回家,之前和家里报备过,所以男人直接领着她回了陆苑,发生了那样的事让她一个人他也是万万不肯的。
折腾了这么久,进门的时候已然过了凌晨两点。
陆延赫从衣柜里抽了一件自己的衬衫卷着内衣直接塞给了她,“去洗澡,别想太多。一切交给我来处理!OK?”
“OK!”顾南音比了个OK的手势,这才乖乖地转身进了浴室。
看着她进了浴室,男人才收回视线,踱步到窗前,拿着手机拨了个号出去。
电话接通,男人的视线渐渐飘向了远处,声线低沉而磁性。“帮我办件事——”
顾南音有些恹恹地从里面出来,她的脸蛋因为洗过澡而透着一股粉润,身上穿着男人的白衬衫显得越发娇小玲珑。相比于他,这个女人的确是小,玲珑纤细的骨架,偏偏该有料的地方又都有,他是说错了,她的身材其实很标准。
男人半靠在床上,薄唇一勾,朝着她勾了勾小指头。
她大概真是当时被气昏了头吧!这件事归根结底错的还是她,她不该那么冲动拿着啤酒瓶就冲上去,若是没那么冲动那也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过来——”陆延赫见她不为所动,沉着声音淡淡的道。
男人的声音还是将她拉回了现实,迈开腿朝着他过去,她主动地靠了过去,小手环住了他的腰。
“陆总,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的对不对?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管不住他们说什么。”她的脑袋一偏,枕在了男人胸口。
“嗯,是冲动了点!”男人淡淡地点头,微垂的眸子里映出了她的样子。“不过,你没做错。一味的忍气吞声只会让别人越发得寸进尺。”
他的大掌搭在她的肩头,轻柔地捏了一下,“我说的冲动是你不该将自己不计后果,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就算没有之前那一出,那么锋利的东西万一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应该把自己保护好。”
顾南音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只大掌伸了过来,捏住了她的下颔,微微上抬,她的面便正对上了男人的俊脸,漆黑的眸如那幽深得见不得底的深潭,一股强大的引力不断地将她卷入其中。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传开,“顾南音,你记住,只要不超出我的容忍范围,不管什么事我都帮你摆平。”
“那你超出你容忍范围的是什么?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超出?”从男人怀里抬起头,她宛如一个好奇宝宝那般。
一般女人听到这种话都应该是一脸感动的,只是顾南音的反应有些迟钝,揪着男人的半句话不放。
陆延赫俯下了身子,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我有洁癖!”
“跟这个有什么关系?”顾南音眯了眯眼,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到了这上面来。
“你要全身心属于我——”男人薄唇欺上了她的娇唇。
☆、75。075我不可能一遇到麻烦就靠你【10000+】
她唔唔了几声,小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漂亮的眸子微阖着,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地打着颤。
陆延赫睁开眼,幽深的眸里全是她娇憨可人的模样,半晌才松开她。
“你要我全身心属于你,那你呢?”顾南音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漂亮的明眸里透着点点期待。
他抬手将她贴在脸颊边上的发丝挑开,薄唇蕴着笑,“同一时间拥有两个女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撄”
顾南音撇了嘴,小手复而又环上他的腰,深吸了一口,满满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明明很不公平的事,她却没权利去反驳,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没有那样纯粹。
一个可能只是兴趣,另一个则是因为逐渐的依赖偿。
*
顾南音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手下的触感有些软同时有些温热,半睡半醒间的她有些迟钝,在那东西上面捏了捏又摸了摸。
陆延赫不堪其扰,抬手捏着她的手腕就是往下一拉,搂着她腰上的手紧了紧,音色微哑,“别闹!”
“电话!电话!”顾南音睁开了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捏着的是男人的俊脸。
手机还在响着,她的手又被男人紧紧捏着,抬手就踹上了他的小腿肚。
“唔”男人轻哼了声,搂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两只长腿分开将她的腿紧紧夹住。
顾南音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男人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铃声一遍遍地回响着,尚有种你不接就誓不罢休的执着,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睡得有多沉,连这样都不醒来。
这么响着,不用想也知道是有急事了。她气得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肩头,不算轻。
男人在睡梦中被疼痛惊醒,睁开惺忪的眸子,垂眸一看抬手就要把怀里这坨东西推下去。
顾南音哼了声,迅速地抬臂勾住男人的脖子,陆延赫没设防,两人在床上滚了两圈“咚”地一声,砸到了地板上。
背着地,顾南音痛得骨头都要裂开了,更何况上面还压着一个一百五六十斤重的男人。
她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瞪了眼身上的男人,却正好对上他那含着笑的墨眸,她气得抬手就去打他。声声控诉,“你有没有半点绅士风度?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你在下面的吗?”
男人微翘了唇角,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嗓音低而磁透着淡淡的蛊惑,“我比较喜欢压人!既然我们音音要求了,那也不是不可以!”
话落,男人搂着她的腰,一个翻滚,她便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因为刚才一阵的兵荒马乱,男人身上的睡袍散开,露出了大片的性感的蜜色胸膛,她的脸毫无遮挡地就贴在那处。
俏脸顿时飞了红,忙撑起身来,“你不要脸!”
陆延赫欣赏够了她娇羞的模样,大掌捏着她的细腰半坐了起来,笑得一脸的风***,“宝贝,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铃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她瞪了男人一眼,“没脸没皮,怎么叫都叫不醒!”
那一眼毫无半点的威慑力,美眸瞪圆的样子流转着小女人的风情。男人喉头微动,脸偏了过去,看了眼肩膀上的牙印,“所以你咬我?”
顾南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挣扎着要起来。
陆延赫大掌覆在她瘦弱的背上,微微用力将她按向了自己,好看的长指点了点他那菲薄的唇瓣,“下次叫不醒我,就咬这里!嗯?”
他的动作有些轻挑,语气里糅杂着深浅的笑,顾南音脸色突地一变。“变态!”
“不要脸?变态?”男人微抿唇,长指捏住她的下颔。
顾南音被他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撇开嘴,漂亮的眸子闪了闪,“我去接电话!”
“去吧!”陆延赫挑了眉,松了手。
她立马起身,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未接来电。
是容浅打来的,她皱了眉,不由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到现在她回想起来也还是有些后怕。
咬了咬牙,她回拨了过去。
听了容浅说的,顾南音捏着手机的手不由地握紧了些,指关节有些微微地发白。
容浅说,昨天受了伤的那个男生说要如果她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他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传到网络上去。
现在这个社会网上光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一个人,再加之她的身份,她还没进公司,这段敏感时期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
她咬牙对着容浅说,“等我过来处理!”
陆延赫闪着那双好看的凤眸看了过来,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有点事情,先得走了!”顾南音直接走到衣柜前,拿了一条连衣裙出来。
陆延赫倚在衣柜上,面色有些沉,“到底怎么了?”
顾南音拿着衣服就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揉了揉乱糟糟的发,“没什么事的,我想自己处理!”
见着她急切的样子,男人大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便往墙上一推,将她困在怀中,垂眸盯着她的眼,“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顾南音把手里的裙子捏来捏去,漂亮的眸子微闪,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想起了他之前说的。他的回答,滴水不漏的同时也让她知道,他们的关系随时都有可能中断。
或许过段时间,他对她不再有兴趣了,到时候她已经依赖上了瘾,那该怎么办?
他可以不拖泥带水地抽身离去,那么她呢?依赖是容易上瘾的,她不想,靠着一个男人而活,太过卑微,也不够平等。
“我想自己解决,我不可能一遇到麻烦就靠你。祸是我自己闯的,我该自己面对的。”她垂下了眸,有些莫名的难受。
“我昨晚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她不看他,他便强势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顾南音点点头,他说的只要不超出他的容忍范围,不管什么事都帮她摆平。
“那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男人蹙着的眉适时地松开,沉着的眸紧紧地盯着她。
她那秀气的眉轻蹙,“别逼我!我想自己处理,毕竟我不能什么事都靠你!你能给我靠多久?一个月半年一年?”
“顾南音!”陆延赫捏着她下颔的手微微收拢,黑沉的眸子幽深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你这是逼我给你承诺?”
“没有!”她是没想过,要从他这里要什么承诺。他们的关系本就开始得有些不正常,不平等何来的承诺?
更何况这个男人在她的眼中根本不好把握,她不该傻傻地期待着什么,认清楚现实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很好。”男人的眸危险地眯起,盯着她姣好的面容,一寸一寸的都没放过。
下巴上的力道消失,顾南音松了口气,她只是想要平等一点,不想什么事都要去麻烦他。
抬手推开他,她便立马朝着洗手间跑了过去。关上门,正对着镜子。里面的她面色很差,是很差,跟她的心情一样的差。
她没想要跟他起什么冲突的,但刚才在外边他是生气了吧?也对,像她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应该是很少见吧!
顾南音整理好,从洗手间里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她应该是该松口气的但是却觉得设心里空落落的。
她用打车软件叫了出租车,不一会便有出租车到了陆苑外边。
等她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还没进电梯就见到了里面站着的人。她手间蓦地一颤,没敢进去。
到是里面的人勾了笑,桃花眼流转着戏谑的笑,“哟!怎么不进来?这是怕我在电梯里对你怎么样吗?”
看到林思远那欠扁的笑,顾南音调整了几下呼吸,迈步走进了电梯,红唇勾了笑,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他的下面,“我到是忘了,就算林二公子想对我怎么样。也要看看行不行啊!”
“你这女人!”林思远捏了捏拳头,这女人,还有没有半点的羞耻心?“你这女人,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顾南音扯了扯嘴角,“准确来说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你——别以为你是我小舅的女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林思远纨绔地勾唇,朝着她走了过去。
电梯内的空间就那么点大,顾南音的背直接抵在了墙上,花抱在手上挡在了面前,她的面上却没半点惊慌,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你如果不想直接断子绝孙的话,试试!”
“你还是女人吗?”林思远顿住,蹙起了眉头上下地打量了她一圈。
除了生了一副女人的身体之外,还真没半点像。这张脸皮还真不止只有一点厚。
“你眼瞎看不出来吗?”顾南音靠在墙上,目光懒懒的一扫而过。
林思远干咳了声,也靠在了墙上,一边嘀咕,“也不知道我小舅看上你哪里了?不就是有点脸蛋有点身材嘛!比你好的女人多的是!”
顾南音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因为我可怜——”
他们之间的开始的确因为这两个字,同情心泛滥,才一时兴起,帮她。他也说了,因为看她可怜,当了几年的傻子都没看透身旁人的居心。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他就可怜她了呢?
林思远还没参透她的话,就见着她那窈窕的背影走出了电梯。
虽然不是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