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双手托腮,墨明熙不经意撇到他那那刚发育的雪白酥胸,有些怔神。命令自己收回视线,墨明熙视线上移,这才将目光蹲在她好看的脸蛋上,伸手,墨明熙修长在她额头碰了碰。“明熙哥哥今天感冒了,不适合下水,你去玩吧。”
明熙脸上温暖的笑容,一如他的名字,明媚如晨曦。
“好。”小柔转身,朝绿水潭中央游去。
目光复杂盯着小柔纤细白皙的背影,墨明熙身体某处,又一次悄悄起了反应。他不是感冒了,他只是不敢再跟小柔待在一起了。自己对小柔的感情,早已越了界…
她那么美好,美好到,他这一辈子都舍不得她长大。
两道人影诡异出现在他的身后,墨明熙脸上绽开一个恣意笑容,转身,他笑道:“小庄哥哥,你怎么来了?”转过身来,他才发现小庄哥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最近在家族名声大噪的顾探。
闵秀庄拍拍墨明熙的肩膀,语重心长开口请求道:“明熙,小庄哥哥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接受?”
墨明熙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转了个身。“小柔,过来。”听到他的呼唤,小柔又游回岸边,长发披在脑后,美人出浴,美得心动。拿起一旁的衬衫将小柔雪白的上身围住,明熙这才牵着她的手,对闵秀庄说道:“小庄哥哥的任何请求,明熙都愿意倾尽全力去做。”
听闻他此言,闵秀庄松了口气,顾探则是面显欣喜。
*
“每日早中晚,需不间断的浸泡三次,每次时间不得短于半个小时。”
“连续泡十五天,蓝蝶姐姐身上的伤疤,自会除去。”偌大的房间里,晨曦打落在少年英俊的脸蛋上,少年挺拔身子站在浴缸旁边,他的脸上,扬着自信与得意。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飞扬跋扈,年少轻狂的时刻。墨明熙比同年人要稳重成熟的多,饶是如此,他也是容易骄傲的。
盯着墨明熙,顾探搂着苏希,暗自点头。苏希秀庄说这墨明熙拥有复容术,那顾探就再信他一次!
“蓝蝶姐姐,头五天会很痛,你做好心理准备。”墨明熙的话,并未让苏希脸上浮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苏希微微点头,再大的痛,她都经历过了,这点痛,算不得什么。
“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墨明熙出房间,顾探这才脱掉苏希的浴袍,然后将她抱进浴室。“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要是痛,你就咬我。”俯身看着苏希,顾探目光满是担忧。
“好!”
热气腾腾的黑雾一点点的挥发,开始,苏希只觉得身体有些热,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身体开始出现隐隐的疼痛,十五分钟过后,她体内筋脉不间歇抽搐地作痛。看着苏希紧皱在一起很是难过的眉头,顾探心一痛,赶紧伸出手来放到苏希的嘴巴前。“痛就咬我吧!”
苏希虚弱睁眼看看顾探,她态度决绝摇头,紧咬牙关,苏希闭上眼睛,继续跟疼痛抗争。
半个小时后,苏希意识都是有些消沉了。
顾探将她从浴缸里抱出,细心拭擦她的身体,心比苏希身体更痛。中午时刻,刚恢复好精神的苏希,又乖乖进了浴缸,这一次疼痛比早上那一次更猛。这期间,苏希痛的青筋毕现,鼻子里,甚至都流出了黑血。
晚上,苏希雪白的肌肤在黑色液体的浸泡下,变得通红异常,黑血,从她鼻子耳朵流出,吓得顾探差点去砍了墨明熙的脑袋!后来还是苏希出言制止,顾探这才沉下心来,乖乖守候在她的身边。头五天,苏希痛的脸色发白,身体各处不同程度都冒出了黑血,不过,她身上的疤痕颜色倒是一天天淡了些。
盯着逐渐变淡的伤疤,苏希暗想,她的隐忍,总算是没有白受!
第十天晚上,睡在床上的苏希忽然大声尖叫醒来,跟着被惊醒的,是睡在她身旁的顾探。抱着苏希,听着她语气痛苦朝自己倾诉,顾探心更痛。
“阿探,我浑身好痒,你帮我挠挠!”苏希眉头紧皱,额头冒出滚滚汗珠。顾探想起墨明熙嘱咐过,一旦苏希察觉身体发痒,就代表着疤痕即将要消失了,他还说,痒的时候千万不能抓身体,一旦苏希控制不住抓破了肌肤,那之前十天的折磨,就算是白受了。
“小希,不能抓!今天已经十天过去了,你必须坚持住,不能前功尽弃!”用力抱着她,他的吻,如雨点落下。
苏希痒的难受,只能用手指狠狠掐顾探的胳膊跟腰。顾探皱眉承受着,并不抱怨。
这一晚,顾探抱着苏希的双手,一刻也不敢放松。这一抱,就是一整晚,期间,他不曾合过眼。这一晚,顾探的身上,多了很多深浅不一的乌痕。第二日早晨醒来,看到顾探身上那些乌痕,苏希暗自咬牙,再痒再难受,她也得忍着!
之后的几天,每时每刻苏希浑身都在作痛发痒,顾探抱着她,也不吃饭喝水,也不睡觉,宛如一尊神像。不过苏希的手,却再也没有掐过顾探一次。第十五天的中午,苏希进入浴缸,顾探终是忍不住睡意的袭击,点头睡去。
这一天,苏希身体痒的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厉害,看着顾探深的发黑的黑眼圈,与那张憔悴不堪的脸,苏希只能双手握拳,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忍!晚上,再进浴缸,浴缸里黑色的液体已经变成了清水,那些药物,被苏希的身体尽数吸收。
墨明熙盯着那一盆干净的清水,有些发呆。“怎么回事,按理说,这药物不会被全部吸收啊,那些多余被吸收掉的药物,去了哪里?”盯着苏希那大的有些吓人的肚皮,墨明熙心里忽然生起一个诡异的猜测。
“该不会…进了她肚中孩儿的口中了吧…”想到这,墨明熙震惊了。若真是如此,那苏希即将生下的这对龙凤胎,绝对会是两个怪物!
夜晚,苏希赤身*躺在床上,她清晰的感觉到,浑身的皮肤都在脱落。
顾探坐在床边,眼睛始终盯着苏希。他看见,旧的皮肤褪去,里面的肌肤,光滑雪白,像是煮熟了的鸡蛋清,光滑细腻,白的洁净异常!伸手摸了摸苏希的新皮肤,顾探咧咧嘴,开心不已。
他妈的,半个月的努力与煎熬,总算是有了回报!
*
次日,连续好几天守着苏希都没有睡个好觉的顾探睡的死死地,日上三竿,他还闭着眼轻声打着小呼噜。苏希宠溺看着他,心疼极了。她起身,换上最平常不过的宽松裙子,坐在妆台上,心情颇为不错,还盘了个简单的发髻。
盯着镜中那张充满灵气,温柔明媚的脸,她的心如晨曦般温暖。
十五天的煎熬,曾经的她,又回来了!
叩!叩!
“进来。”
来者,是消失了十几天的莫沫。“小姐,这是宗长老叫我转交给您的。”莫沫手中,是一块白布。白布包裹着某个东西,苏希接过摸了摸,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大。打开,是一枚复古的巴洛克戒指。手指温柔抚摸着戒指,苏希眼里感叹不已。
闵秀一绝终于放手了,苏希感到释怀。那个人,为了得到她使了点卑鄙手段,这虽让她感到反感,但是对于那个在她还未出生,就已经被认定是她未婚夫的人,她恨不起来。感情中的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他只是,用错了方法。
跟顾探的竞争,闵秀一绝显然是败了,即使是败了,他也拿得起放得下,这一点,很让苏希佩服!
“小姐,您是不是…”莫沫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苏希发闷。“沫儿,今日,我就要下山了。”闻言,莫沫眼里浮上些许雾水,见状,苏希心一软,起身,她将这个倔强的让她心痛的女孩子拥入怀中。“沫儿,想我了,就来顾家找我。”
“真的可以吗?”
苏希温柔点点头,“当然。”她醒来,莫沫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对于她,苏希感情是不一样的。这个女孩,就像是她的妹妹。
摸摸眼睛,莫沫心里的不舍这才淡去。“小姐,宗长老现在应该还在外面,您要不要去见见他?”
苏希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跟他告个别。
*
“你来了。”
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握着手杖的男人缓缓转身,那双饱含世间沧桑百态的双眸凝视着苏希,淡漠无波的眼里,染上层层苏希看不懂的眷念。
苏希觉得,这个男人虽在看着她,却又不是真的在看她。
想来,他也有一段隐藏的往事。“你在看你心爱的女子?”
闵秀一绝一怔,他显然没料到苏希会这般直白明了拆穿他的心思。“不得不说,你是最像她的。”
苏希挑眉,最?“我的母上,也很像她,对吗?”
闵秀一绝点点头,看,她这么聪明,所以才让他这么舍不得放下。“我见过的所有人中,你的气质,是最像她的。”
“可以告诉我,她是谁吗?”
闵秀一绝走到菩提树下方那条石凳上坐下,他拍拍身旁的空椅,示意苏希落下。苏希摇摇头,她抚摸着腹部,眼神淡淡。
看着近在眼前,触手可得的白云,闵秀一绝唇角掀起一丝柔和的笑意,那笑意,让苏希明白,他是想起那个女人了。“你知道,我的真实年纪是多大吗?”闵秀一绝的问题,是苏希想也没想过的。想了想,苏希试探性问道:“八十岁?”
闵秀一绝摇头。“再加九十年。”
苏希一惊,他…“你有一百七十岁了?”
“呵呵…”轻笑两声,闵秀一绝黑眸凝视着苏希,“很诧异?”苏希摇摇头,她不是诧异,她是…傻了。
“1846年是清朝,那时的皇帝是爱新觉罗。旻宁,在那时,我们称1846年为清宣宗道光二十六年。1861年的时候,我的父母随法国来的传教士去了法国,那时,我刚十五岁。1876年的时候,我刚好三十岁,那一年,我们邻居奥利维尔一家被杀,杀手诬陷我的父母,说他们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天主教有十诫,其中一条便是不可杀人。犯了诫规,处罚尤为严重,更因为我们是异国人,我们被整个镇子的人所嫌弃侮辱。在一个晚上,镇长带人将我熟睡中的父母杀死,那晚,我因为饿了跑去厨房找吃的,因此躲过一劫。”
“1877年,在异国流浪了两年的我,被当时一个叫‘毁灭’组织的头目绑架去做实验对象,他们将他们研发的各种病毒注射进我的体内。后来,我身体组织开始萎缩,抵抗力全无,见我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他们便准备像丢垃圾一样丢弃我。那一夜,刀刃刺破我喉咙的时候,我在绝境中获得了异能。”
“那一晚,我杀了毁灭组织所有人,大到首领,小到看门人员。”
“那一晚过后,我才发现,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的身体,跟其他人不一样。之后三十几年过去,我没有一点衰老的迹象,任何受伤严重的动物跟人,我都能仅凭意念治好他们。”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直到1913年,我遇到了她。”
苏希听到这,身子一正,她知道,正戏就要来了。
“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姑娘,我们是在法国一所大学认识的。当我无意识拯救一只捷豹的生命被她撞见时,通过她的解释,我才知道,我是异能者!”
“我们在大学里共度了一年,因为彼此欣赏,情投意合,她自然而然成了我的女友,我们在一起一直很开心。直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发生,她忽然不辞而别。再见,是1917年的秋末,在欧洲土耳其一个小镇上,我见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
“她去那里,是去帮助那里陷入水深火热战争中的平民百姓的,却不曾想,那些人不仅不感恩于她,还说她是引发战争的女巫。他们聚集在一起,用大石头砸她。她很傻,任由那些硬物砸在她的身上,直到她倒地流血不止。我将她抱在怀里,她叮嘱我,不要为她报仇,她说,人性本善,他们不是恶人,他们只是被战争吓得失去了理智。”
“他们只是,害怕了…”
闵秀一绝双手紧紧握着手杖,苏希甚至听到了那咯吱作响的骨节。一百多年以前的往事,听起来只有寥寥几语,但那,却是闵秀一绝的大半身。
每个人记忆深处都有不忍剖开的痛苦岁月,闵秀一绝亦然。
“你口中的她,是闵秀赫连?”闵秀赫连,是闵秀怡容的母亲,而闵秀怡容,则是闵秀月娥的母亲!
那也是她的曾祖母。
“是,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仍旧不能忘却她死去时凄惨的模样。”闵秀一绝喃喃道,眼里是时光抹不去的悲伤。“蓝蝶,抱歉,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苏希垂下美眸,说实话,听完闵秀一绝的故事,她并没有多少感想。她这人心小,放不下天下人。
“宗长老,得知你并不爱我,那真是太好了。”讥讽说完这话,苏希挺着肚子,小心翼翼往住所走去。顾探站在她屋前,正温柔的注视着她。看着他,苏希心里暖烘烘的,像是行走在雪地里的流浪者,忽然得到了一堆温暖的火堆。
阿探,再也没有什么人或事能分开我们了。
你看,兜兜转转,我还是找到你了。
现在,我正朝我的幸福走去。
闵秀一绝盯着苏希决绝的背影,他忽然轻笑起来。“你跟她,是真的很像。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不屑就是不屑…”
“罢了,活了一百七十年,我算是白活了!”
起身,闵秀一绝朝闵秀月娥房子走去。心情失落,倒是适合下棋。
*
车子驶行在熟悉的路上,苏希手掌心竟然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牵着她手的顾探察觉到她紧张的情绪,心里好笑不已。
“就要见到Eric了,你为何这么紧张?”
苏希扭头看着他,小心翼翼问道:“你说,他会不会责怪我?”苏希的话,让顾探怒了。“你是他的妈咪,他要敢责怪你,老子削了他!”
顾探粗鲁的话语,让苏希哭笑不得。
正在院子里画画的顾诺贤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车声,他心一喜,猛地松开手中画笔,起身,小身子飞一般的朝马路跑去。“爹地,你回来了?”站在马路中央,顾诺贤张开双手,一脸欣喜看着朝自己开近的黑色车子。
车门打开,下车之人的确是顾探,不过他的身后,还有着一个人——
一个挺着大肚,面容绝色的女人。见到那女人,顾诺贤先是一愣,接着他不可置信揉揉眼,等他确认那人的出现不是自己的幻觉时,顾诺贤双眼忽然就红了。
“妈咪!”
小男孩兴奋的直跺脚。“妈咪!是我的妈咪!真的是我的妈咪!”顾诺贤急的手脚慌乱,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苏希咧嘴笑笑,眼泪却是不受控制滑过脸颊。越是幸福时刻,眼泪就越多。
“宝贝!”她张开怀抱,亦如以往。顾诺贤双脚在原地直跳,他想要朝苏希奔去,却不知道该如何行走了。顾探骂了声没出息,还是温柔搂着老婆的腰,两个大人一个笑着,一个满脸嫌弃朝小男孩走去。
艰难弯身,苏希将顾诺贤抱进怀中,两母女这个拥抱,隔离太久太久…顾探看着这个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竟也红了眼眶。暗骂一句不争气,顾探复杂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里清明一片。弯身,他将一大一小以及两个未出生的全部抱入怀中,心里满足的厉害。
听到动静,蓝厥跟雷鹰跑了出来,突兀见到那本该再也见不到的场景,前者陷入疯狂的呆滞,后者,则是骂骂咧咧叫了起来。
“老子就知道夫人命大没有死!”
“娘的,老子高兴的快要哭了!”
“他妈的,蓝厥你白陪白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