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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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不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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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人。我这样说,纯粹是怕他担心,你也知道,外界对女性销售成见很深。”
  陶旻附和着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女人想到这事,皱起眉头:“可我也怕他哪天真的发现了,我虽然没和我们老板发生什么,但也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这种感觉真像是把自己绕进去了……我每次看见他,就好像自己真的做了错事一样……”
  陶旻不懂婚姻和爱情,对谎言的理解也不够深刻。女人向她求助,她也就只能给她一些建议:“对一个人的感情越深,就越希望在他面前掩饰自己、乔装自己,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不管是隐瞒还是欺骗,都会使夫妻关系产生裂痕。无论你在公司里是不是精明能干的白领,回到家,都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既然是妻子,在外边遇到了问题,理所当然要和丈夫开诚布公地商量。自己一个人扛着,不去沟通,也许缓解得了一时的麻烦,但未必会对今后的关系带来什么好处。”
  送走了患者,陶旻在会议室外碰见了冯启明和莫飞。
  看见陶旻,冯启明笑着说:“最后那番话说得不错,做过临床的就是不一样,不像Chris那种只知道理论推导的学究。”
  陶旻颇感讶异,会议室大门紧闭,冯启明怎么能听到她说的话?
  “小陶,别介意,会议室有单面镜。我们刚刚在隔壁观察了几眼。”冯启明解释道,“我们要对患者负责,毕竟你没有咨询师执照。”
  陶旻笑笑,表示理解。抬头时,看见莫飞也对着她笑。陶旻脸上不由泛红,刚刚她劝患者时说的“认清自己位置”的那番言论,还是莫飞讲给她听的。当下,陶旻又冲着她感激地笑了笑。
  从冯启明公司离开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时值周五,晚高峰的地铁里人潮涌动。陶旻被挤在扎扎实实的人群中,心里却有了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她原先做神经科学的实验,天天泡在实验室,对着叽叽喳喳的小白鼠,实验是越做思路越清晰。可现在,同样是实验,脑子却越来越混乱了。
  她原以为谎言、欺骗更多地是产生在同事、合作伙伴这种有利益关系的人群中,而非情侣、夫妻之间。但自从和邵远光一起做了研究,得到的数据结果却和她的预测大相径庭。那些被试的自我汇报中,每天在工作场合撒谎的次数要远远低于在家里撒谎的次数。
  爱情的感觉,虽然都是依靠去肾上腺素传递,但表达出来的方式却千差万别。莫飞的那种甘愿奉献,下午女患者的那种隐瞒欺骗,还有自己对邵远光的那种仰望……
  想到邵远光,陶旻继而想到了楚恒。
  不管是原先还是现在,门当户对这种说法终究没错。就像楚广源说的,她和楚恒并不般配。楚恒现在对她虽好,不过图的是一时新鲜,过了这阵子,难免他不会腻歪。
  婚姻靠的是共同语言,她和邵远光有,和楚恒却……
  当时的一时兴起果真是错上加错……
  陶旻在人堆里艰难地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她之前答应过楚恒,周末去他那里,如果现在直接过去,估计还能赶上吃饭。
  陶旻收起手机,心里默念,也好,趁早把话说清楚,该断就断。

  ☆、第36章 至亲至疏(一)

  陶旻到楚恒家时;已是下午六点多,天边夕阳烧得正烈。
  楚恒还没有回家;她便坐在窗边的长条桌旁整理着下午的笔记。等到七点多钟;楚恒依旧没有音讯。陶旻试着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这才去了厨房,翻箱倒柜地找了些吃的。
  她找出上次拆了封的速冻饺子;下了一碗;盛起来;便又坐到电脑边整理起对话录音。
  陶旻这一工作起来,时间过得倒也快。整理完录音后,已是晚上九点多。她近些天睡得不好,此时早已困意席卷,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
  也不知睡到了几点,门外有了动静。楚恒开了门进了屋,哪儿也没去,先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卫生间。
  陶旻被卫生间传来的抽水声惊醒,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这时,楚恒正巧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陶旻坐在床上,身上穿的是平常的居家服。他心里莫名泛起一阵暖意,直接倒在了床上,一个翻身,顺势把她压在身下。
  楚恒扑来时,带过了一股酒精的糜烂气味,冲得陶旻睡意少了几分。这男人三更半夜才回来,居然是跑去喝酒了,连电话都不接,喝得八成是花酒。陶旻想到这里,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可这男人喝多了酒,像是没那么好说话,刚刚被推开,这会儿又凑了上来,整个人都压到她身上,醉醺醺的,嘴里还喊着:“老婆,你回来了。我好想你……”说着就要去亲她。
  陶旻捂住他的嘴,直接把他推开,嗔道:“臭死了!”
  楚恒听了这话,“嘿嘿”一笑,翻身下床,又钻进了卫生间。不多时,里边又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陶旻叹了口气,下床去给他倒水。水倒了半杯,陶旻忽地想起原先陶德成工作时,酒喝多了,陈慧君都会给他煮些姜汤解酒。想到这里,她又钻进厨房里去找生姜,找到了生姜切成片放到锅里去熬汤。
  陶旻折腾了半天,端着姜汤从厨房出来时,楚恒早已洗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了。
  她把姜汤放在床头,刚要去叫楚恒,便听见那男人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陶旻松了口气,好在是不用想着怎么应付他了,只是就这么睡了,明早起来估计要头疼。她拿膝盖拱了拱楚恒,这男人呓语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熟了。
  陶旻看见这男的大喇喇地躺在那里,不由来气,便要随他去了。可转眼看见姜汤,又不忍心一番心血付之东流。她找了个保温杯,把姜汤灌了进去,放在床头显眼的地方。想着,他半夜睡醒,看到了,爱喝不喝。
  …
  转天醒来,陶旻第一眼就是去看身边的男人。可那片位置早已空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枕头上留下的一张纸条。
  “老婆,谢谢你的姜汤,公司有事,我去加班了。晚上不用等我。爱你。老公”
  陶旻读完纸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着最后那两个字还有楚恒的那个落款,不由翻了个白眼。一个大男人,成天把情啊、爱啊的字眼挂在嘴边,真是肉麻!
  陶旻把字条随手扔进床头柜的抽屉里,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她盘算了一下,下床洗漱,准备回一趟家。
  因为是周末,出京的高速堵得一塌糊涂。陶旻到家时,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
  陈慧君看见她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冲回家,掩不住惊讶。她瞧了瞧陶旻身后,问道:“小楚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吵架了?”
  “他加班去了。”陶旻换了鞋,跟着陈慧君去厨房帮忙。
  “哦,也是。”陈慧君翻炒着锅里的菜,闲话家常,“大公司工作压力大。”
  陶旻那边切着萝卜,听到陈慧君的话倒是有些讶异。她也就前几天才知道楚恒去了驰众,陈慧君说话时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语气,难不成自己父母知道得比她还早?
  陈慧君看见陶旻手头的动作顿了顿,才说:“小楚比你好多了,时不时还给我们打个电话。你倒好,每次他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卫生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媳妇,他是儿子呢。”
  陶旻低头切菜,不敢再说话。她确实好长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她原以为陈慧君和陶德成不来骚扰她,是因为把她嫁出去了,便不管她了,却没想到,是楚恒暗里帮她张罗了。
  陶旻心里叹了口气,老婆当得不合格,儿女当得也不怎么样,她在做人这方面确实是失败。
  饭做好时,陶德成正好下完棋从外边回来。他看见陶旻,首先也是去问:“那小子没一起过来?”
  陶旻如实说了,便瞧见陶德成满脸失望的神色。
  吃饭时,陶德成依旧自斟自酌,陈慧君也像往常那样唠叨个没完,让陶旻照顾好楚恒,早些要孩子,云云。
  这些话,陶旻听在耳朵里,虽是刺耳,但已不像原先那样锱铢必较,当下也只是默默应了下来。
  陈慧君见陶旻答应得挺好,倒是非常欣慰,吃完饭便拉着她去商场闲逛,顺便去超市采购下周的食材。
  陶旻跟着陈慧君在商场里晃悠,转了两圈,手机便响了起来。陶旻接通,电话那边响起的是楚恒的声音。
  “老婆,在哪里?”
  那男人不知道何时对她改了称呼,叫起来还相当顺溜。碍于陈慧君在身旁,陶旻不便申诉,只是淡淡地说:“回家了,我爸妈家。”
  楚恒语气相当轻快:“我去找你?我也很久没过去了。”
  “你不是加班到晚上吗?”
  “这不是想你吗,处理完那些破事儿谁还愿意在公司呆着?”楚恒笑笑,“等我吃晚饭,我现在就过去。”
  “诶……”陶旻刚想推辞,那边就转成忙音了。那么大老远,跨了大半个北京城跑过来就吃顿晚饭?有那功夫还不如回去休息呢。
  陶旻收起电话,陈慧君问她:“小楚打来的?”
  见陶旻点头,陈慧君笑道:“你们也真是腻歪,结婚都快半年了,还天天黏在一起,不过就分开半天,还巴巴地跑过来。”
  陶旻听了,干笑了两声,没敢搭话。
  陈慧君却以为她是在害羞,便继续说:“我以前还不太放心这小子,看着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不过人不能貌相,他还是挺有心的。你看他现在工作那么卖力,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个家。毕竟餐饮这行不是那么稳定,有份稳固的工作还是让人放心一些……”
  他去驰众又不是心甘情愿的,完全是被楚广源连哄带骗弄过去的,说什么为了她,为了这个家,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陶旻心里这么想,却也不便表露,当下只是岔开话题:“他晚上过来吃饭,去买菜吧。”
  陶旻和陈慧君买了菜从超市回来,楚恒也刚刚开车到家,这会儿正在楼下院子里,站在陶德成背后,看着他下棋。
  陶旻提着大包小包跟在陈慧君后边,看见了一堆糟老头中伫立着的楚恒,觉得甚是扎眼。
  陈慧君走在前边,大老远便喊了声,“小楚”。
  楚恒闻声,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直接接过陶旻手里的袋子,“提那么重的东西,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好过去接你们。”
  陶旻脸上泛红,这男人秀恩爱真会找地方,这不等着别人冷嘲热讽呢么!
  果真,楼下老王看了,“呵呵”笑道:“老陶,你家这女婿还真是挺疼人的。旻旻挨到现在,可算是赚到了。”
  陶德成听了有些不乐意,刚要开口,就被楚恒接去了话头:“王叔叔,您这话说的,我就是帮着提了提东西。您女婿对您女儿估计也这样吧?”
  老王讪笑了两声,“是、是”地附和着,心里却想,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男人对女人好那都是一时的,孩子出生了,哪儿还有那个闲工夫。
  老王吃了瘪,心里不怎么爽快,棋也就越下越臭。他一步走完,楚恒在陶德成身后“诶”了一声,陶德成眼睛一亮,抬炮轰了过去,嘴里喊了声:“将军!”
  老王叹惋了一声,可想要悔棋已经晚了,便只能支仕解围。
  陶德成笑笑,把車推到老王的底线,又喊了声:“再将!”
  棋已成死棋。老王叹了口气,“哼”了一声,便甩手上楼了。
  陶德成赢了棋,心里开心,拽着楚恒,逢人便介绍:“这是我女婿。”
  陈慧君跟在后边,摇头和陶旻说笑:“你看看你爸爸,越活越小,简直是小孩儿脾气。”
  …
  回到家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完晚饭,陶旻便说要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城。
  陶德成和楚恒这会儿正喝着小酒,自然不愿放女婿走,便说:“住一晚再走,小子来一趟不容易。”
  陶旻不敢和陶德成叫板,只好暗地里捅了捅楚恒。
  楚恒有老丈人撑腰,说话也硬气了不少:“我这两天真挺累,实在开不动了。哦,我还喝了酒,酒驾被抓到了不好吧。”楚恒说着,仰脖又把杯子里的酒灌进嘴里。
  陶旻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房,不再搭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下章有哔哔内容……
  诶……这女人,明明都想要那个啥了,结果还跟人家那个啥了……

  ☆、第37章 至亲至疏(二)

  晚上;陶旻早早睡下了。她睡得不算沉,十一点多的时候;便觉得有人摸黑进了屋;悄悄摸上了她的床。
  结婚后,陶旻屋里的床没有换过;还是那张一米多宽的单人小床。这会儿楚恒爬上了床,并排靠着她躺下;不由让她觉得促狭难耐。
  陶旻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假装睡熟。
  楚恒晚上和陶德成边聊天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酒劲儿上来,见身边的女人有了动静,他也跟着她翻了个身,直接钻进她的被子里,伸手从身后把她揽在怀里。
  陶旻一惊,身体不由僵住了。男人炙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脖子上,熏得她面红耳赤。这还不算什么,楚恒攀着她的腰,又往她跟前凑了凑,顺势在她脖子后面印上了冰冰凉凉的一个吻。
  陶旻扭了扭脖颈,避开他的气息,低声道:“别闹!”
  楚恒笑笑,在她耳边吹气:“我没闹。”说完,一双薄唇又凑了上来,手上还在不安分地乱摸。
  陶旻有些恼,伸手抓住男人的爪子,警告道:“我爸妈还没睡呢。”
  楚恒不理她,反手把她扣在怀里,感谢她的好心提醒:“我知道,我尽量不让你出声……”
  陶旻被他死死钳制在怀里,不占丝毫优势。每每她耐不住的时候,这男人便凑上双唇堵住她的嘴,让她顾此失彼,狼狈不堪。
  折腾了好长时间,楚恒的动作总算停了下来,可她耳边又响起了男人沙沙的声音:“旻旻,你那天说得对,我应该留在驰众。”
  楚恒仍旧把她搂在怀里,声音从她耳后传来:“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我愿意再试一次……”
  楚恒的声音不大,却震得陶旻耳中“嗡嗡”直响。她试图理清脑中纷乱的思绪,但却越理越乱。她要是没有理解错,楚恒的意思是,愿意为了她,再试着变得更好?
  陶旻借着窗缝中露出来的灯光,扭头去看他,可那男人说完那话,已经倦怠得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陶旻醒来时,迷迷蒙蒙中,看见那男人正睁着双闪亮亮的眼睛,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看见他的那张脸,满脑子浮现的都是昨晚不堪入目的画面。这男人真是会掐她的软肋!算准了在父母家,她不敢拿他如何,竟然学会霸王硬上弓了!
  陶旻想起昨晚的经历,气得直咬牙,忍不住伸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楚恒没有丝毫防备,冷不丁地被陶旻从床上踹到了地上。他闷闷叫了一声,揉着屁股爬到床上,龇牙咧嘴地抗议道:“这么大力气,你要谋杀亲夫啊!”
  陶旻憋着笑,白了他一眼,披上衣服,翻身下床。
  两人起得晚,早饭吃得也完。吃完饭,上午无事,楚恒便巴巴地跟在陶旻身后,她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俨然一个跟屁虫。陶旻觉得他烦,直接把他指使到楼下陪陶德成下棋打牌去,自己则摸到厨房去找陈慧君。
  陈慧君一日三餐灶台炉前地忙活,陶旻进屋时,她正带着老花镜择着豆芽。
  陶旻站到她身边,挑了两根豆芽,慢悠悠地择着根须。她心里有话,但一时之间又没组织清楚语言。
  陶旻的话还没说出口,陈慧君就先说:“你这婚结的急,屋子里也没给你布置布置。昨晚挤着怪难受吧?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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