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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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婚途-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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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黎落和慕年华默契一同开口,随后相视一笑。经理也不管,以为黎落害羞。
  
  领班的小姑娘也认得黎落,领着他们去黎落常坐的位子,抱歉:“黎姐今天得多等些时间。”
  黎落点头,来这里就做好等的心理准备,只是慕年华他有时间吗。
  慕年华懂她的心思,笑道:“我和朋友去外地旅游,不知哪里的菜好吃就挑人多的店进去。”
  “结果呢。”黎落放松心情,也想起她和杨桃去马来玩,外出吃饭也是这样应付。
  “有好有坏。”
  好的开始,聊得很愉快。饭后,慕年华问她去不去学校,黎落说:“明天的课,所以再见吧。”
  慕年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温柔地看着黎落,眼里的笑意未减,温和地点头:“小心。”
  黎落喜欢与慕年华的相处模式,他不会对你提要求,对人谦谦有礼。回去的路上,黎落想起在高家老宅,他扶着喝醉的高岩岩。她都觉得高岩岩丢尽了脸,慕年华却温柔地对待她。
  脑子浮现这些片段,黎落轻叹于心。他的本性就如此吧,看看同校的女学生对他的思慕她就该明白,慕年华的温柔不针对她。
  
  回到老宅,有些天没见的老詹居然出现,一看见黎落回来,老詹给她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很明白,高希在发脾气。
  黎落不禁纳闷,这个男人脾气不好她知道的,但也没见他对自己以外的人随意发火,今天谁有胆扯老虎须?
  “怎么回事?”
  “高晟回来,在书房被训话。”
  高晟她见过,怎么说呢,长得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纨绔子弟。她不禁同情高希,有这样一个惹是生非的弟弟。
  “我先去花园看看。”黎落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在书房一小时了,黎小姐你方便去看看吗。”老詹忧心忡忡。
  “有什么关系,谈好了就出来,谈不好肯定要继续,不然怎么解决问题。”黎落不想参合这趟浑水。万一高希误会,以为她故意搅局,落得不好的还是她。
  “他们兄弟有些小矛盾,我的本意呢是两人能和就和,和不了也要团结对外啊。黎小姐你说我的话对不对?”
  “他们肯定不想看到我。”
  老詹苦叹:“现在也只有你能去劝劝,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这个家的长辈,他们也不会太为难于你。”
  黎落仰头看向老詹,为不为难他们都清楚,老詹睁眼说瞎话也感到羞愧,触到黎落的目光,他悻悻然。
  黎落无奈:“我去看看吧。”
  
  她尽力放慢步子,走得在缓慢短短的距离不费一分钟。她站在书房的门口,门虚掩着,屋里传来高希的训话,高晟唯唯诺诺。
  她抬手想敲门,就听高希冷冷地说:“别整天在外面给我捅娄子,也别妄想着动那谁。”
  高晟辩解:“我对二手货没兴趣。”
  “是吗,听说你和一位姓顾的女子走得近,我劝你给我安分点。”
  高晟不说话,书房一片寂寞。黎落小站了片刻,知没她的事便要走,却听高晟说:“你也别尽说我,你也给我做个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边和夏小姐谈感情,自己在外面还不是乱来。”
  眼看兄弟要为此闹开,其实他们闹与她何干,高家的家业谁继承干她何事。黎落不再犹豫,轻轻敲了下门,书房里登时安静。黎落斗胆地推开门半个身探进去,“高晟,医院来电说你爸吵着要见你,有时间的话去看看他吧。”
  高晟怀疑,老头清醒的时候不待见他,现在反而主动要见他能不让人怀疑吗。他看向黎落,黎落坦然,高晟也就信了。扭头气呼呼地瞪高希一眼,挥手扫掉桌面的书,大步流星朝着黎落走来。
  高晟看她的眼神饱含某种意味,黎落心里不快,也不动声色。
  
  走近了,高晟低声说:“谢谢妈,我不会忘记你的。”
  这一声,黎落浑身泛起疙瘩。高晟又道:“改天请你吃饭。”
  黎落还是不出声,她根本不知道要和这位‘小儿子’说什么,他花名在外,给自己的印象实在糟糕。
  高晟还觉火候不够猛,继续下药:“你得小心我哥,别看他谦谦君子的长相,他这个人最阴,什么时候在你背后捅上一刀你根本不知道。”
  黎落动了动唇,高晟低落的情绪明显高了许多,哼着小调下楼。黎落抬眼望向书房,高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找书。”黎落找最差劲的借口,但愿他不追问,如果追问她就把老詹供出来。
  高希不答腔,他还是盯着黎落看,好像要看透她。黎落若无其事走进去,装模作样在书架前慢慢地寻找。
  “什么书。”
  “一本……”一时答不上来,有些慌乱。
  高希轻笑,手插着兜慢慢踱过来,在她身后站定,手穿过她腰一侧,堪堪与她擦过。他身上的热量,黎落能清晰地感受,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这种感觉太过折磨她,黎落往一旁挪了挪。
  “这本?应该错不了,入门级的。”他从高高的上层抽出一本书,书有些灰尘,他挥手弹了弹。“岩岩大学学财会,这里有不少财会的专业书籍,你要觉得不好跟老詹说一声,他会去购置。”
  说着他把书递给黎落,她犹豫了下才伸手去接。高希意味深长撇了她一眼,径直地走了。
  黎落忽然说:“既然关心他,何又说那些话让他误会。”
  高希顿然停住,冷笑:“可怜他?”
  “你们是兄弟。”
  “同情心别太泛滥,他活得比你好。”
  黎落噎语。
  “不要被自己的同情心给害了。”
  这句话,多年以后,她仍铭记于心。
  
  她怔怔地站在书房,高希离去的脚步早已听不见。老詹几时走进来,她也不知道。她脑子唯一转动的念头,自己和高希好不容易相安无事,今天的多此一事,他对自己成见又深了吧。
  高希临走那一瞥,看得她很不舒服,也不能指责他。黎落生闷气,越觉手中的书重了。
  “黎小姐,你没事吧。”老詹小心翼翼。刚才老板冷着脸下楼,看来他找黎落非上策。他还以为,老板改变对黎落的态度了,现在看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没事。”黎落勉强笑了下,拿着书走出。
  “老板他没恶意。”
  黎落笑笑:“老詹,以后这种事你找别人吧,我没那个能力。”
  老詹悻悻,他也为此后悔。然而,过了两天,老詹失口提起黎落,感叹她不容易。高希一句话封杀他。
  “她还是高家的人。”
  无妄之灾,老詹默默受之。
                      
作者有话要说:刚从医院回来,明天不更!




☆、第十三章

  黎落和高晟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模式,那天书房解围后就被打破了,他借故各种理由来找她。这天她下课,高晟就站在教室门外,引得好些女同学心下暗腹,不会来找我的吧?
  黎落拿着包走出教室,看到高晟,她不悦地轻轻皱了一下眉。高晟见她出来,站直了朝黎落走去,立时引来路过的同学观望。
  “我们吃饭去。”
  “没时间。”
  “怎么没时间?下午没课,我知道。又或者你要去医院守那死老头?我劝你还是别去,我哥最近脾气可不大好。”
  “我真没时间。”
  “不会吧,我等了你半天,你一句没时间……”黎落再次拒绝,高晟的脾气立马上来。“我说你不会讨厌我吧,讨厌我才会说自己没时间,我就不信我哥找你,你敢说你没时间。”
  “高晟,就为吃饭吗,改天吧。”
  高晟变脸:“你今天不去,就是你心里有鬼。”
  黎落不接茬,她心里有鬼如何,磊落光明又如何。高晟的胡搅蛮缠,黎落觉得无聊。
  “黎落,别给脸不要脸,别人求我请吃饭我未必赏脸,今天我特地找你道谢,你就给我摆谱,以为自己谁呢。”
  围观的同学比比皆是,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黎落。黎落深吸气,高晟乐意演戏给人围观,她没必要奉陪。也知这位爷得罪不起,她只想哄他先离开,“想吃饭回家吃也一样。”
  
  说着,她慢慢走向楼梯,高晟追上,围观的同学见没劲爆狗血镜头也纷纷散去。两人一起下楼,高晟不死心:“你敢不去,我就跟我哥说你在学校勾三搭四,看我哥收不收拾你。”
  黎落厌烦他动不动就搬出高希威胁她,许知道自己没威严,黎落根本不买他的账。“你什么意思。”
  高晟很无耻的摊摊手:“没什么意思。”
  “高晟,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互不干涉不是很好吗,那天我没想要帮你,你爸确实找你。”
  高晟哼道:“别用他来压我。”
  黎落想笑,她没想用谁压制谁,只不想和高晟过多牵扯。
  “今天你必须跟我去。”高晟动气,拽着黎落的手腕。
  黎落被他抓着手,被迫的踉跄地跟在他身后。一踏出教学楼大门,就看到老詹,还有车里的高希。高晟一瞧见他,立马松开黎落的手。
  “黎小……”老詹看看她又瞧瞧高晟。
  黎落微微愣神,老詹讪笑着摸摸额角。高晟回头看了黎落一眼,然后才不甘愿地走向高希。
  
  这几天,高希都没回来,今天他的出现,他在黎落眼中的形象登时高大起来,就像骑着黑马的骑士,拯救她于水火。
  高希和高晟对话的时候,黎落和老詹对答几句,老詹说:“夏小姐刚下飞机,说要请你吃饭,这不我和老板顺路就过来。高晟他没为难你吧,你也别在意,你不理他,他自然无趣。”
  黎落笑笑,老詹为她开车门,她坐上去。高晟恼火地瞪着她,那眼神好像要把黎落活吞进腹。黎落只当没见着,有高希在,她不担心高晟找麻烦,高晟也没胆量寻她麻烦。
  只听高希不耐烦地训了高晟几句,高晟楞是一句也不敢回,想必那天之后,私底下又切磋过了。
  
  车子徐徐开起,高希对她说了几天来的第一句话:“少跟他搅合,想玩来找我,找他……”
  黎落被高晟胡闹正烦,高希还这样说,一时气不过,黎落忍无可忍:“你们兄弟要斗请不要把无关要紧的人拉下水。你们的戏我不想看,更不想参合。”
  “你认为自己能置身事外?”
  “如果你高抬贵手当然没问题。”黎落心凉:“听说夏小姐来,我去不成灯泡了么。”
  “她找你有事。”说起夏琳,高希的声音低沉许多。
  
  一路上他们都无话可说,老詹今天不知为何,一句话也不说,黎落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挨到约定地点,夏琳早等在预定的雅间,菜也已点好。
  看到黎落,夏琳愣了一下,立马换了一副面容,起身上前拉着黎落,非常亲热:“黎小姐我们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黎落回了,夏琳就扭头去看高希,嗔怨:“希,我怎么感觉黎小姐比上次瘦了,你们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高希笑笑,在夏琳身边坐下,正好对着黎落。一抬眼,问:“你说我们欺负你了吗。”
  黎落违心摇头。
  夏琳满意地挽着高希的手腕,两人亲密地耳语。尽管说得极低,黎落还是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了。
  夏琳问:“今晚不忙了吧,我不要半夜又把我丢下。”
  “你说呢。”他不给承诺。
  “我不依,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要陪我,不然我告我爸妈去。”夏琳说着也觉自己幼稚,不禁咯咯轻笑。
  “怎么办,今晚我还真有事。”
  “那我去你那好吗。”
  “我住老宅,你要去吗。”
  “讨厌,你明知我不喜欢那老房子你还搬回去住,我不管了,我就要你陪我。”
  “任性。”
  
  黎落低头,对着满桌的菜肴有些心猿意马。他们无所顾忌地在她面前秀恩爱,她知高希不会如此,莫不是以为她对他有企图?她忽然想起那个雨夜,她哀求挣扎还是沦陷的雨夜就浑身发凉。
  她想,如果自己抵死反抗,她和高旻文的婚姻也不是现在的死水微澜了吧。
  她开了故事的头,预测不了故事结局。每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捂着这个秘密,故意忽略心尖上的伤疤。今天,忽然有些痛恨夏琳,她什么都有,自己呢。
  黎落有些嫉恨夏琳,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嫉恨她。走到今天,只怪自己的贪念,爱慕虚荣,把金钱看得太重。
  
  “黎小姐你没事吧。”正和高希腻歪的夏琳察觉她的恍惚,担心询问。
  “没事儿。”
  夏琳怀疑:“别勉强,我让老詹送你去医院看看。”
  黎落不愿和他们呆下去,每一分钟都煎熬。她顺了夏琳的意思:“也好。”
  高希一言不发,黎落看过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居然觉得高希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担心。肯定看错了,谁都有可能担心她,唯独他绝对不可能。
  
  走出皇朝,黎落迎着沥沥的雨走下台阶。老詹为她开车门,黎落问:“老詹,今晚我不想回去。”
  “这不行,你不舒服,老板已吩咐务必将你安全送回。”
  “那就回吧。”
  “你也别怪老板,他也有难处。”
  谁没难处?黎落想。
  
  回去的路上,老詹问:“高晟去学校找你……”
  “说要感谢我。”
  “他要再去找你,你打电话给我。”
  “他还会为难我不成,没事的。”黎落认为老詹小题大做。
  老詹迟疑,要不要告诉她高晟私底下的糜烂生活,以及他亲妈沈倩倩的‘野心’?考虑之后,老詹决定保持沉默。就像高希说那样,这件事天知地知高希知他知天下人不知。身后的黎落,自然要瞒过她。所谓家丑不外扬,局势的复杂,只能委屈她。
  “还是要和他保持距离,他这人年纪轻没定性,图新鲜感,尤其在泡妞路上简直登峰造极。”
  黎落耳根一热,尽管她对高晟没任何非分之想,还是为这句话感到羞耻。
  
  老詹送她回到家,又说要去接高希。黎落想起明天没课得去高希的公司,她去衣帽间配好明天穿的衣服,又去看了一会专业课程。
  看倦了,她下楼找水喝。正好看到老詹扶着喝醉的高希回来,没见夏琳,黎落不禁疑惑。她躲在角落里,凝心地看着两人斜斜地进来。
  老詹劝解:“老板容我多嘴,巴望着娶夏小姐的人比比皆是,婚事还是早办了安心。有了夏家支持,处理这边也易如反掌。”
  高希不答话,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夏小姐也是难得的好女孩,她聪明善解人意,老板若娶她,婚后幸福自不必说。”
  “你到上心了,家里这位操心,我的人也操心。老詹你自己说说,你对他们什么企图吧。”
  老詹在心里大喊冤枉,他关注黎落只因黎落手中的股份,关心夏琳,那是为老板幸福着想,这完全不搭边啊。
  老詹干笑,高希也不为难他:“王局那边怎么说。”
  “王局传来好几次话,他希望约个时间。”老詹吞吞吐吐,实在难以启口。
  高希不屑地哼了声:“我的人也敢打主意。”
  老詹一时失语,讪笑:“黎小姐不算老板的人吧。”
  “怎么不算,我现在是老头的监护人,他的人也得在我的监管下,你说不是我的人难不成还会是高晟那不成气候的小子?”
  “那是那是。”
  
  黎落轻手轻脚退回去,高希眼睛歹毒,他一眼就察觉到动静,冷喝:“蹲墙角不是好习惯。”
  老詹诧异:“老板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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