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相公刚才应该也听清楚了,某是东府掌令,这件案子陛下交由某查办,某自然要尽力而为方不负陛下厚恩。”于希也不生气,脸上还是带着笑:“君相公请吧。”
君莫为不理于希,甩袖子便走,于希猛然从怀中摸出一个哨子吹响,不过片刻,就由几个身着青黑衣服的人出现,几人围住了君莫为。
柳木笑着上前:“君相公还是莫要与我等为敌的好。”
第二二零章审案2
“如意,你好好查查今儿谁去了大公子院中。”
崔氏好容易安抚好了张薇,着人将张薇送回新房,叫过如意来叫她仔细盘问。
吉祥站在一旁微垂着头,眼中闪过一抹嫉妒,抬头的时候小声道:“如意姐姐今儿也去过新房。”
如意笑了笑:“回夫人,正是呢,奴今儿是奉夫人的命令去新房瞧瞧哪里有不妥当的地方,那是少奶奶未进府之前的事了。”
崔氏点头:“我倒是记着有这么回事。”
她转头看向吉祥:“你和如意一起去查,找出是哪个来给我揭了她的皮。”
“是!”吉祥如意一起应声,崔氏摆了摆手,两个丫头垂手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出门,吉祥笑看向如意:“如意姐姐可真厉害,连夫人都骗了。”
“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哪里敢骗夫人。”如意低笑了一声:“许是吉祥妹妹看错了吧。”
“我眼睛可还不花呢。”吉祥指指自己的眼睛:“上午的时候,如意姐姐和两个没怎么见过的小丫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如意心中暗道不好,脸上却还是挂着笑:“能说什么,还不就是叫她们在花厅里好生伺侯着,今儿公子娶亲,我奉夫人的令照顾花厅里,忙的脚不沾地,一天里也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话,我自己都记不得了,难为妹妹竟然还记得呢。”
吉祥心里骂了一声贱人,冷笑道:“是么,我却是不信的,下次我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妹妹只管瞧着吧。”如意摆了摆手:“我还要去查点杯盘等物。吉祥妹子,先告辞了。”
如意前脚走,吉祥后脚冷哼一声。想了一会儿甩手又进了崔氏的屋子,一进屋便跪到地上哭了起来:“夫人。奴想起一件事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崔氏正心烦呢,看到吉祥也没什么好气:“不当讲就不要讲了。”
嗯……
吉祥掉了两滴泪:“昨儿傍晚的时候奴去花园子里乘凉,似乎看到苏平安悄悄的从后门出去过。”
“苏平安?”崔氏低头看着圆润干净的指甲:“在帐房里帮忙的苏平安?”
“是呢!”吉祥点头:“夫人许是不知道,苏平安和如意姐姐从小一处长大,两个人可是好着呢,如意姐姐时常念着他,当初夫人想把如意姐姐给大公子做通房的时候。如意姐姐还偷偷哭过,苏平安可生气了。”
吉祥一口气说完:“夫人不是说,不是说咱们府库房里的银子是内贼所盗吗,说不得……”
吉祥的话没说完,不过崔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挑了挑眉:“苏平安那孩子倒也不至于,老爷感念他爹救过老爷的命,对他可颇为照顾,老爷常说这是个忠心又聪明的孩子,可是打着主意要重用他呢。他心里也明白,哪里会做出勾结外贼的事来。”
吉祥听了,满心的气愤。跪在地上垂头道:“那许是奴多想了吧,还是夫人明察秋毫。”
“不过。”崔氏拿起凉茶灌了一口,压了压心头的火气:“你即是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查,你去叫大管事先将苏平安关到柴房里,等查清楚了自然放他出来。”
“是!”吉祥忍着笑嗑头出去,出得门来,一脸得意:“如意,这次看你如何再和我过不去。”
吉祥如意都是伺侯崔氏的大丫头。只是,如意比吉祥更得崔氏的心些。这叫吉祥很是不忿,且吉祥早就存了攀附君绍旭的心。一心想做君绍旭的通房姨娘,可崔氏却选中如意,这叫吉祥心头对如意存了嫉恨之意,这会儿想尽办法的构陷如意。
君莫为满面胀红的被东府的人拿下,于希笑着向柳木拱拱手:“柳老兄,多谢了。”
柳木呵呵笑着:“自家兄弟谢个什么劲,我可也早就瞧咱们的君相公不顺眼了,整日里阉狗阉狗的叫着,君相公,这次说不得你要栽在咱们这些阉狗手上了。”
“君某身正不怕影子斜。”君莫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看的于希恶心不已:“呵,装的多清高似的,内里却是个鱼肉百姓的狗东西。”
于希摆手:“带回东府。”
几个穿青黑色绣银鱼服的汉子押住君莫为就往一辆简陋的马车上塞,于希朝柳木拱手:“柳老哥,我先告辞。”
“去吧,我也得去大理寺和刑部瞧瞧,省的有人官官相护。”柳木笑的一脸和气,可眼中的冷意却如实质一般的射向那辆马车。
送走柳木,于希亲自押着君莫为去了东府的地牢里,同时,又派出人手去君府将崔氏看押起来。
这厢,吉祥亲去寻了大管事,一见大管事便默默垂泪:“姨夫,姨夫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是怎的了?”大管事与吉祥家是姻亲,又都是同一个府里为奴的,两家的关系倒是不错,再加上大管事家里只几个小子并没有女儿,所以,对吉祥也多疼爱了几分,见她哭着寻来,早心疼的询问起来:“谁欺负你了,与姨丈说,姨丈给你做主。”
吉祥抹了一把泪:“都是苏平安那小子,我看到他和如意幽会,就说了几句,谁知道,谁知道他借机调戏与我,我,我也不敢说,今儿瞅到机会寻个事在夫人那里告了他一状,夫人叫姨丈将他先关到柴房里。”
大管事听的满脸怒气:“好小子,敢打你的主意,得,这事就交给姨丈吧,保管给你出气。”
吉祥点头:“多谢姨丈。”
大管事心头有火,办事也急了几分,匆匆叫了几个人去帐房将苏平安捉了起来,又想着吉祥交代的话,将苏平安关到柴房之后,又回身去苏平安屋里翻箱倒柜的寻摸起来。只他寻摸了半晌也只找到一些散碎的银子,旁的贵重物口一概全无。
如此,大管事心头满是疑惑。火气也更大了。
他将吉祥叫去一说,吉祥想了一时才道:“苏平安整日出入如意家。说不定他的东西全给了如意,姨丈,如意的父亲和哥哥可都精明着呢,再加上如意这些年受宠,她家不知道攒了多少银子,咱们要是……”
两个人一行说一行笑了起来。
大管事送走吉祥,带了几个和他关系好的小厮去了柴房,柴房里。苏平安穿着白色布衫子坐在一堆劈好的柴禾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管事进门,苏平安睁眼看到大管事咧嘴笑了笑:“老爷回来还要寻我回事的。”
“老爷?”大管事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是夫人下令将你关起来的,老爷回来又能如何,老爷也不会驳了夫人的令。”
大管事一步步接近苏平安:“夫人可是说了要治你的罪,平安啊,你也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和你爹当年关系也算是不错了,也不忍心看着你毁了。这么着吧,你只要承认是如意叫你勾连外人欺瞒夫人的,我就放过你。”
苏平安猛的蹿了起来。一巴掌扇在大管事脸上,这一巴掌扇的够狠,大管事嘴角立时流出血来:“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苏平安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可没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更不会构陷旁人如了你的意。”
“好。”大管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摆手:“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你们几个,将他的腿打折了。”
早有小厮嘻嘻笑着上前,挥舞着粗粗的棍子往苏平安身上招呼。
苏平安躲了几回。可对方人多势壮,几下里还是有棍子敲到他身上。苏平安背上和腿上都挨了棍子,一下跌倒在地上。他闭上眼睛满心悲凉,心说这次怕要交代在这里了,恐不能见到家仇得报之时,也不能和如意喜结连理了吧。
正当苏平安要认命的时候,却听外边有人喊道:“叫你们搬柴禾你们总是磨磨噌噌的,耽误了老爷夫人的晚膳我看哪个能担得住。”
却是那厨房管事玉嫂子的声音,大管事一听立刻叫小厮退到一旁,看了一眼苏平安,不甘的带着几个小厮从后门出去。
大管事前脚走,玉嫂子后脚推门进来,看到苏平安躺在地上挣扎,赶紧过来相扶:“平安,平安,你没事吧?”
苏平安睁眼,看到玉嫂子咧嘴一笑:“我没事,多谢您了。”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玉嫂子将苏平安安顿好,起身道:“我去给你拿些药来。”
苏平安一把抓住要出去的玉嫂子,咬了咬牙,沉声道:“嫂子,你给如意捎个信,就说后花园小轩的地上。”
玉嫂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还是把苏平安的话记在心上,郑重点头出去。
苏平安苦笑一声,原他还下不了决心到底要不要这般的陷害君莫为,这次大管事倒是帮他做了决定,他要是不狠下心来陷害君家,恐怕他的命都要没了。
玉嫂子出了门匆匆往宋家而去,才走了没几步路就见一群身着银鱼服的人趾高气扬的往崔氏院中而去,同时,几个着银鱼服的汉子见人便叫住,似是怕给有人给崔氏送信一般。
她一见这模样,心下暗道不好,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着银鱼服的人代表什么,那可是代表了东府办案,代表了又有人要生死不得了,又有不知道多少人家人头落地。
玉嫂子站在原地不敢动,满心里打鼓,等到那些银鱼服过去好一时她才醒过神来,赶紧回身又去寻苏平安。
苏平安躺在柴房里默默的忍着痛,祈求玉嫂子早些给如意带个信,等了好一会儿,听到柴房的门被推开,他嘴里都觉得苦涩,心说这怕是又有谁来折腾他了吧,睁眼一瞧,却是玉嫂子去而复返。
“平安。”玉嫂子扶起苏平安:“东府的人,东府的人来了咱们府里。”
“东府?”苏平安一把抓住玉嫂子:“可是真的?”
“都穿着银鱼服呢,我亲眼见的。”玉嫂子重重点头。
苏平安听的一阵大笑:“好,好,总算是盼到这一天了,嫂子,一会儿您再见到东府的人将他们引过来,我有事情要说。”
“可不敢!”玉嫂子吓的连连摆手:“那可是东府卫啊,能不招惹,咱们还是莫招惹的好。”
“求求嫂子。”苏平安使劲翻身想给玉嫂子嗑头:“若是不这么做,我这条命恐怕……”
玉嫂子咬了咬牙:“成,我,我试试看。”
“拜托嫂子了。”苏平安眼巴巴看着玉嫂子。
玉嫂子想到和苏平安娘亲的情分,又想着反正她也不过是个寡老婆子,活着也是无牵无挂的,倒不如豁出去救苏平安一救,便鼓起勇气出得柴房,才走到前院,就见几个东府卫押了崔氏正要离开,玉嫂子深吸一口气几步过去拦住东府卫:“我,我有事情要讲。”
第二二一章审案3
“这是什么?”
东府卫终是在后花园小轩的地上挖出一大包的东西来,扔在苏平安面前。
苏平安忍着浑身的痛深吸一口气:“小的也不知道,只是见过夫人叫人偷偷往这里藏东西。”
东府卫盯着苏平安瞧了半晌,一摆手:“连人带东西带走。”
玉嫂子吓的战战兢兢,哆嗦着道:“各位官爷,平安这孩子受了伤,还是,还是等奴给他上了药……”
“你放心。”东府卫转头对玉嫂子一笑:“去了我们东府,自然会找大夫给他瞧。”
玉嫂子吓了一大跳,猛的跪下嗑头:“谢谢官爷。”
她起身后从袖子里摸出一些碎银子递过去:“官爷打些酒喝。”
那东府卫倒是没要玉嫂子的银子:“银子拿回去,苏平安是证人,我们亏待不了他。”
玉嫂子还是不放心,苏平安一瘸一拐的过去安抚她:“嫂子安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得了空捎话给如意,就说我过不了几日就会回来。”
这话玉嫂子不相信,凡是进了东府的哪里有囫囵个儿出来的。
只是那些如狼似虎的东府卫玉嫂子也不敢惹,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将苏平安带走。
酒楼之上,金夫人和李鸾儿眼见着东府卫带人离开君家,这才结帐离去,一回家,金夫人便换了一身衣裳,对李鸾儿笑道:“如今,倒是该我出头露面了。”
李鸾儿微一施礼:“愿夫人马到成功。”
金夫人笑着点头:“咱们费了这样大力气,又不知道搅进去多少人,若是再不能报仇血恨,我也不必……”
她话没说完,李鸾儿已经捂了她的嘴:“呸。呸,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这次。咱们必能将君家拉下马来。”
“好。”金夫人脸上笑意未减:“这次定成的。”
她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衫,半白的头发挽起。并不如平常那样整齐,看起来有些散乱,寻常时候头上戴的金簪玉环全都摘了下来,猛一看上去,金夫人就是一落魄的寻常妇人,自然,这样的打扮很惹人同情的。
金夫人善识人心,明白她若是一身盛装去告状的话。虽然也是能告倒君莫为和崔氏的,可却显的有些咄咄逼人,她这样落寂穷苦的去,不管是主审官员还是寻常百姓都会大起同情之心,如此,才能叫人更加痛恨君莫为,揭穿君莫为伪君子的真面目。
笑着拍了拍李鸾儿的手,金夫人迈脚就朝外走,才走了没几步,却见顾夫人身着素服。头上也只戴了几只银簪子匆匆赶来。
“顾夫人?”金夫人和李鸾儿同时开口,疑惑的看着顾夫人。
顾夫人一笑:“夫人,我来同你一起去衙门。”
“顾夫人。您去?”李鸾儿还是有些不明白。
顾夫人挽了金夫人的手,咬牙道:“自然也是去告君家的,告他为退婚约雇住人行凶。”
李鸾儿会心一笑:“可是不么,险些要了夫人一家三口的命呢,夫人无奈,为了命才不顾亡夫叮嘱赶紧退了和君家的婚约,君家势大,夫人只是一介小妇人,又能如何呢。”
“如此。这便去吧。”金夫人明白,顾夫人完全可以不露面的。只是顾夫人念着两家情分,也想要帮她一把。更有可能是想再往君莫为身上加罪名,叫君莫为名声一败涂地,这才抛头露面的去告状。
金夫人和顾夫人挽着手出了门,并没有坐李家的马车,也没有坐顾家马车,而是雇了一辆极简陋的车子前往刑部衙门。
于希叫人押着苏平安,带着寻来的证人还有证物,另外就是从君家起出来的那一大包的东西赶去刑部衙门,才进了正常,就见刑部尚书段岩和大理寺卿程雪吉正坐在一起说话,柳木脸带冷笑坐在一旁喝茶。
见于希进来,柳木赶紧起身对他招手:“于老哥这边坐。”
于希笑着过去,叫东府卫把那一包东西放下,对段岩一拱手:“段大人,官家的意思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叫咱们该怎么审理就怎么审理,另外,为怕百姓不明真相,可叫京城百姓前来观看。”
程雪吉一听这话,脸上精彩之极,他转头看看段岩,却见段岩笑道:“这是自然的,我和程大人必会禀公办理。”
“甚好。”于希笑着命人将那包东西打开:“这是从君家的地下挖出来的,杂家可一下都没看呢,如今人都来齐了,咱们也瞧瞧君相公家能有什么好玩艺。”
柳木低垂着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不知道在想什么,段岩手指微微颤抖,程雪吉倒是几步过去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吓的他后退了好几步:“这,这……”
于希也是一脸的惊异:“实在是……全没想到君莫为竟有不臣之心。”
却原来,那包东西里放了好些外邦贡品,这几样贡品是本该进贡到宫中的,却在君家寻到,另外,那里竟然还有前朝式样的蟒袍玉带,还有一顶前朝杨皇后的凤冠。
就是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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