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花轿错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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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王妃花轿错嫁-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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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杀了老王爷,是中了蛊毒杀的,还是清醒的时候杀的,对王爷你而言,有什么不同?”

    “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吗?”

    “王爷或许觉得在下冒昧,可是身为一名大夫,我要选择对自己病人最好的方式。”

    “包括说谎?”楚景沐冷冷一哼。

    离月一笑,“王爷可以选择相信我说的话,当然,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楚景沐扫了他一眼,瑶光手下的白衣圣手,风度翩翩,脸上挂着令人舒服的笑容,可却让他觉得刺眼极了。

    “对本王而言,这没什么不同,同样是杀人,要偿命。”楚景沐想从他脸上窥探点什么,可却没有想到,看到的只是一抹笑容。

    “既然没什么不同,那我可以告诉王爷,以离月目前所学,断不出王妃体内有什么异样。但是,并不代表着她没有中了蛊毒!”离月实话实说,他的确想过欺骗楚景沐。可是,对苏绿芙而言,这是种侮辱。假话能弥补一时的伤害,也可能造成例外一种隔阂,他无法断定苏绿芙体内是否有蛊毒,却肯定她中了蛊毒。

    然而,没有证据。

    上堂要有证据,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选择实话实说,这对苏绿芙才是最好的方式。

    楚景沐眼光阴鸷,冷笑,“白衣圣手都说她没有中了蛊毒,也就是说,那天,她很清醒。”

    “只能说是离月才疏学浅,但是我可以肯定,杀人不是王妃的本意。”离月语气坚定。

    “证据?”

    叹了口气,离月无奈地道,“天外有天,关外很多蛊毒,毒辣而查不出根源,如果王爷你要证据,给我时间,我会帮王妃讨一个说法。”

    楚景沐冷冷地看着他良久,“为什么你不帮她说谎?”

    以他对苏绿芙的维护,说了实话,颇让他讶异,却也让他刮目相看。

    离月一笑,“我想说慌,可是王妃的骄傲不允许,除非我有证据。”

    “你对她可真了解。”

    离月一愣,深深地望着他,闷笑在心,他一定不知道他的语气像极善妒的丈夫。

    “瑶光和苏绿芙是什么关系?”楚景沐眼眸一眯,危险地问着。

    离月面色不变,淡淡一笑,却有了冷意,“这件事和王妃这一次杀人事件无关,王爷,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在下告退!”

    离月礼貌地躬身,在门口时,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王爷,你可以试着相信王妃,如果你们的感情敌不过一个完美的阴谋,那么,我们不会让她留在你身边。”

    他说罢,大步一踏,出了房门。

    我们?

    楚景沐眼神阴鸷,大手一扫,桌上的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想从他身边带走她?

    做梦!

    苏绿芙的眼光直直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那是楚景沐前段时间挂上去,在她昏迷期间,他在她的书房画的,是他们两人的后山河边的画。唯美得令人心酸,夕阳的耀眼下,是那么温馨的怀抱,可惜已经变冷。初看这幅画,她觉得那是奢侈的幸福,没想到成真,真的成了奢侈。

    抱着女的男子是那样的深情,深情到她以为是永远,可永远究竟有多远,从来没有人知道,可以就明天,可以是后天也可以是眨眼的一瞬间。

    对不起,她从来不说,因为说了对不起就代表犯错,可犯错之后说了对不起显得很苍白,所以她从来不说。

    可为什么这苍白的三个字,却经常徘徊在口齿之间,欲言又止。

    心口一缩,苏绿芙闭上眼睛,一阵轻盈的脚步入内,她微微睁开了眼,笑了,“姐姐。”

    刘悠若坐到床上,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才两天,瘦了一圈,她都怀疑风会不会秋风会不会把她吹走。

    “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团圆!”愣愣地回答,转而笑了,摇摇头,“我不饿,真的。”

    苏绿芙拧着眉,鼻尖团绕着不去的檀香,却稍微显得冷清了点,刘悠若看着她,欲言又止。

    “姐姐想问什么?”苏绿芙了然地问,带着虚无的笑。

    “不要对着我这样笑。”刘悠若倏然苛责,她和苏绿芙都怔住,这是生平第一次,刘悠若用大于正常的音量和她说话。

    苏绿芙的眼睛立马就红了,眼泪在打转,就是不让它掉出来,委屈极了,鼻头也有点红晕,看得刘悠若一阵懊悔,赶紧抱过她,“对不起,对不起……芙儿,姐姐不是故意的,不要伤心……”

    刘悠若抚着她柔顺的青丝,也有点酸楚的疼,“芙儿,姐姐不是外人,不要对着姐姐这样笑,这样,姐姐觉得自己在你面前是个陌生人。”

    “芙儿,不想笑就不要笑,不要勉强自己,看着你笑,姐姐更心疼,乖,不哭,姐姐永远都会相信芙儿,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姐姐也会相信。”刘悠若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就怕一个不小心,又刺到她的心,她看得出,怀里的人已经经不起任何伤害。

    一阵嘤嘤的哭声压抑地从肩膀上传来,刘悠若微微一震,更加抱紧她,自己也红了眼圈。

    “回不去了……姐姐,回不去了……”苏绿芙哭得很压抑,眼泪如泉,湿了刘悠若的衣襟。

    回不去了。

    一切从无法从头再来。

    这层隔阂,将永远伴随一生,她和楚景沐,幸福已经擦肩而过!

    “是不是我造的杀戮太多,所以老天惩罚我,把我的梦打碎一次又一次……就算是梦,也醒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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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儿不要乱说,是他们该死,不是你的错,芙儿,不要胡思乱想,真的不是你的错,好好睡一觉,一切会好起来的,景沐哥哥不会那么狠心不管你,芙儿,别哭了,哭得姐姐的心都拧了。”刘悠若安抚着,眼泪滴滴,却咬紧牙关不哭出声,她们姐妹,一个毁了,总要有一个撑着。

    “我是很想杀他,可是,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刘悠若轻轻一震,“我相信你!芙儿还有姐姐和哥哥,我们会陪着你的,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除了楚家,你还有另外一个家。”

    楚景沐数日未上朝,自然惊动凤君蔚,他本以为是老王爷骤然过世,他悲伤过度便准了楚景沐几日假期,谁知道他的密探却查探上惊人内幕。

    凤君蔚不放心,登门造访。

    这位四皇子从未来过楚王府,门口侍卫有眼不识泰山,把他拦下,凤君蔚亮出一块腰牌,楚王门前的侍卫匆忙下跪行礼,凤君蔚挥了挥手,领着密探魅影,走进楚王府。

    “魅影,我没走错地方吧?”斜睨着四周死气沉沉和冷清,凤君蔚蹙眉,楚王府给他的第一感觉是—死寂。在正庭打扫的侍女无精打采,一句话也没有说。

    “您没有走错,这里的确是楚王府。”魅影毫无表情地回着。

    远远看见了肖乐俊秀的身影,凤君蔚示意魅影喊了声,肖乐转头,一惊,匆匆地跑了过来,躬身行礼,“参见四皇子!”

    “你们王爷呢?”

    肖乐低着头,支支唔唔着,“王爷他……他……”

    “带我去见他。”凤君蔚的声音冷了,冷得让肖乐心里发毛,起身领着他们入了东庭。

    刚进东庭就是一声碰碰作响,声音似乎从地底下传来,凤君蔚眉头一挑,肖乐见状,忙道,“王爷在酒窖。”

    入了内庭,那阵声音更为明显,酒窖的入口已经在眼前,凤君蔚示意肖乐和魅影止步,他自己一步一步地下了台阶。酒窖的墙壁上有个小窗口,光线从上面斜入,稍微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状况,凤君蔚拧眉,随着台阶越下,一股浓厚的酒味扑面而来。

    那是楚景沐吗?那个全身脏透、油头垢面,至少三天没洗澡的邋遢男子真的是楚景沐?他的眼睛因睡眠不足而发红,下巴的胡渣至少有五天未曾理会。骤然有人下来,楚景沐的眼睛因突来的光线而眯起,最恐怖的是那些占满地上酒瓮,少说也有几十个,他究竟是怎么喝的?

    “谁让你进来的,给本王滚出去!”因上面铁门的打开,他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光线,本能地抬手遮住眼睛,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多天。

    “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醉生梦死,景沐,可真不像你。”凤君蔚扫了一圈地上的狼藉,,地上完整的空酒瓶就有十几个,更别说是那些碎了一地的碎片。

    “君蔚?”楚景沐斜躺着潮湿的墙壁上,好不容易才适应射进来的光线,眼圈下一团阴影,估计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你来做什么?滚,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楚景沐似个疯子,随手扫起一个酒瓶,朝着凤君蔚扔去。

    凤君蔚偏身闪过,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的邋遢模样,要是这副模样走在大街上,肯定被人认为是乞丐。堂堂第一王爷像个疯子样泡在酒窖里,像什么样?

    楚云突然而死,楚景沐整天不见踪影,他差魅影去查,竟然查到如此的惊天血案,媳妇杀了公公,也难怪楚景沐会颓废成这样子。

    “既然对外宣布姨父猝死,就是说你想维护她,又何必搞得如此痛苦?”

    “滚!”楚景沐听不进任何话,抓起一个酒瓮就往嘴里灌酒,浓郁的酒味伴着一股酸味而来,凤君蔚脚下扫起一片碎片,向他手中的酒瓮飞去。砰一声,酒瓮碎了,酒液撒了楚景沐一脸,前襟,全部湿了,更显得狼狈不堪。

    楚景沐眼眸一眯,不理会,抓起另外一瓶,又往嘴里灌,同样的方法,酒瓮又破了,同样湿了楚景沐衣襟。

    “君蔚,滚回你的皇宫里去,不要管我。”楚景沐终于发怒了,楚景沐声音沙哑,反倒听不出他平时的威严,听到的只有野兽的悲鸣。

    “任你喝死吗?”凤君蔚上前一步,抓着他的衣襟,右手暗自使力,狠狠地向他的脸上挥去。一拳一拳,全部是结实的拳头,楚景沐浑身无力,挣扎着,双手形成交叉状,挡住凤君蔚的攻击。

    片刻后,楚景沐的脸上浮现淤青,唇角裂了,血丝点点溢出唇边,狼狈不堪。他却不哼声,闷闷地受着凤君蔚的拳头。结实的拳头打得他眼前发花,他却只是卷着身子。

    终于,凤君蔚觉得够了,停下手,拳头都是楚景沐的鲜血。楚景沐一脸是伤,淤青和血丝交织,更是恐怖和狼狈,此时的楚景沐恐怕是他一生之中最狼狈的时刻。

    “清醒了没?”凤君蔚一脚踢向他卷曲的身子,“没出息!”

    楚景沐好无反应,凤君蔚沉了脸。

    “我真应该拿副画纸来画下你现在的模样,景沐,一个女人,至于吗?要真让你那么痛苦,信不信我让魅影现在就去杀了她。”实在看不过去他的堕落,凤君蔚凉声出口威胁。

    地上的楚景沐一震,凶神恶煞回答,“你敢!”

    “有什么我不敢?”凤君蔚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这么心疼,还要生要死做什么?是男人就干脆点,不然就杀了她,不然就好好地给我出去,晒晒太阳。”

    “我恨她!恨她,恨她狠心杀了爹,更恨她,就这么忍心,活生生地毁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幸福!我恨她……”口口声声说着恨,楚景沐的眼角却溢出了眼泪,混着血,躺了一地。

    “那就去杀了她!”凤君蔚冷冷地说着,有一种冲动,真的想杀了那个让楚景沐变成这副模样的人。

    他走到楚景沐身边,不顾他的反抗硬是拉起他,离开那片狼藉,扶着他,踉跄地走到酒窖里唯一一块尚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他也跟着坐下来,“瞧你是什么样子,连脚步也虚浮成这样?”

    昏暗的光线下,楚景沐疲惫地往墙上靠去,闭着眼睛,满是伤痕和胡渣的脸看不出原来的面貌,看得到的只有狼狈和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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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光线下,楚景沐疲惫地往墙上靠去,闭着眼睛,满是伤痕和胡渣的脸看不出原来的面貌,看得到的只有狼狈和沧桑。

    凤君蔚侧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爱得如此深沉,也恨的如此深沉。那位曾经住在怡宁宫的女子,被他两个哥哥争来夺去。二哥为了她,和韩贵妃决裂,命丧九泉,楚景沐为了她,连到杀了楚云,他都不忍把她送官法办,硬是压下消息,真有那么好?

    在凤君蔚的潜意识里,除了宁妃,世上的女人都是恶毒的,肮脏的。

    “祸水!”凤君蔚不屑地道,“景沐,你再如此堕落下去,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楚景沐勾起笑,虽然唇角都是伤,笑的时候拉上了裂痕,可他还是笑着,痛苦地低喃,“死了……倒好,要是真的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死了一了百了?”凤君蔚侧目怒瞪着他,拳头又开始发痒,“堂堂的第一王爷要当懦夫,真是凤天皇朝开国以来最好笑的笑话。既然恨她,就去狠狠地折磨她吧,她伤你伤得如此理所当然,你就不忍伤她吗?”

    “折磨她?”楚景沐笑得更加悲哀,“芙儿一生都是伤痕,再伤她,我会痛彻心扉。”

    虽恨!却也不能伤害,只有选择漠视,选择永不相见,喝得半醉半醒之间,他曾经连杀了芙儿的心都有,杀了她,生死相随,免得在红尘中受如此磨难,可是偏偏硬不起心肠来。

    心虽然已经慢慢地变得冰冷,可是有些东西,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芙儿,为什么你伤我伤的如此理所当然,而我伤你,却如此痛彻心扉。

    到底我们的心要划上多少伤痕,才能愈合,除非我失忆了,否则,我如何去面对你,如何去面对朗朗乾坤下,我爹的冤魂!

    “我真的快要疯了!君蔚,我真的要疯了!……”突然抱着头,楚景沐痛苦地低喃着。

    凤君蔚一把抓着他的手,很用力,这个世界上,他仅存的兄弟就是楚景沐,是他冷硬的心中唯一在乎的兄弟。可他却对楚景沐的痛苦束手无策,仅有的安慰也就只有手上传过的力量。

    “难道除了爱情,你什么都不要了吗?连我也不要了吗?你看看二哥的下场。”凤君蔚怒道,为他的丧志而怒,为他的痛苦而怒,为他空有一身权利却帮不上忙而怒。

    “前阵子我什么都不管,你也把朝政处理得极好,君蔚,其实,你没有我,同样可以撑起一片天。”楚景沐微微睁开眼,瞄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凤君蔚自嘲道,“你不是说不相信我吗?不是怕我毁了凤天皇朝吗?为什么不振作点,当心我真的毁了它。”

    “毁了就毁了吧……什么东西都毁了也好,省得如此牵肠挂肚,魂牵梦萦……毁了也好!”楚景沐喃呢着,显然已经不知所云。却真实地反应了他现在的心情,是破碎的绝望。

    “我真的该杀了那个女人!”凤君蔚冷冷地道。

    楚景沐眼眸一睁,轻柔地道,“那我会杀了你!”

    凤君蔚一震,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眸,那轻柔的声音如三月春风吹皱一池春风,柔和而无害,可他知道,楚景沐说得很认真。

    “恨是一回事,杀了她是另外一回事,芙儿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谁要了她的命,我就灭了谁九族,就是你也不例外!”

    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手上,或许哪天他实在受不了,那就死吧,黄泉路上他也会陪她一起。在阴暗中,也就不用担心,那缕缕冤魂。

    “表哥,打住你心中的念头,就算你愿意陪她生死与共,人家说不定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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