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花轿错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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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王妃花轿错嫁-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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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楚景沐大喊一声,看到七夫人怀中的孩子,并不吃惊,果然是哪天他见到的孩子,孩子很像苏绿芙,长得很好看,他一看便颇有好感。

    苏绿芙慌忙扶起七夫人,把孩子抱在怀里。

    李知府一拍桌子,“大胆,何人在公堂喧哗,见了本官,竟敢不下跪?”

    楚景沐脸色一沉,“李密,我拍受不起我一跪。”

    “大胆!”李知府刚喊一声大胆,楚景沐走到他面前,亮出楚王的腰牌,沉声问,“你受得起我一跪吗?”

    李密脸色骤变,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匆匆忙忙,连滚带爬离开椅子,跪倒楚景沐面前,“王爷恕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恕罪,实在是此等刁民……”

    “刁民?”楚景沐蹙眉,“堂下跪的是楚王府的小世子,还有本王的岳母,你说他们是刁民?”

    李知府的脸色已不能用恐惧来形容,震惊过后,连连磕头,睿睿看向苏绿芙,不知道什么叫小世子,苏绿芙心中却十分复杂。楚景沐这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睿睿的存在,确立睿睿在楚王府的地位。

    这件事得到完美的解决,李知府的儿子常在大街纵马,伤人无数,如今双腿骨折,也算是应得的报应,李密不敢有二话,哪怕他儿子真的无辜,他也不敢拿下楚王府的小世子。

    府衙外,七夫人冰月和小林走到前面,苏绿芙牵着睿睿陪着楚景沐走在后面,睿睿很安静,时而好奇地看向楚景沐,很想问问他,他到底是谁。

    苏绿芙慢慢的停下脚步,牵着睿睿,笑说道,“王爷,这是我的儿子,他叫苏常乐,小名睿睿。”

    阳光下,一大一小酷似的容颜让楚景沐有一丝酸涩,他缓缓地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睿睿的脸,睿睿好奇地看着他,楚景沐对他一笑,“我们见过,我知道他叫苏常乐。”

    睿睿咬着牙,不安地喊苏绿芙,“娘……”

    楚景沐也看着苏绿芙,想知道苏绿芙想说什么,他想知道,五年了,他在苏绿芙眼里,究竟可以是谁?

    他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不在乎什么功成名就。

    他只在乎,他在他心爱的女人眼里,究竟可以是谁。

    苏绿芙含泪,把睿睿的手放到楚景沐手里,“睿睿,叫爹。”

    睿睿乖巧地喊,“爹。”

    楚景沐突然热泪盈眶,不顾人言,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一大一小抱在自己怀里。

    凤君政忌日前一天,苏绿芙一人回到幽城,身边不带任何一个人,无名知道凤君政忌日,她一定会回来,早就吩咐侍女准备她爱吃的食物。

    橙月来信,告知无名,凉城所发生的一切,无名知道苏绿芙已知晓所有真相,却没有说出一句重话,这让无名有点愧疚。

    苏绿芙已无心责怪这一切,她只知道感恩。

    凤君政忌日这一天,苏绿芙从清晨就在他墓前坐着,她和凤君政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很习惯在这里对凤君政倾诉。

    她心里的想法,她所有的一切,她想让凤君政知道。

    “政哥哥,楚景沐找来了。”苏绿芙说道,“我一直在想,或许我和楚景沐再不会有交集,我以为他好好当他的王爷,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毕竟不是谁都能等一个人漫漫五年。可惜,我错了,他还是找来了,一如当年的模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恨着我,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是无法再分离。政哥哥,我累了,这些年,我太孤单,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我想累的时候,有人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想哭的时候,有人能帮我擦眼泪,等我老的时候,有人会在我身边陪着我看日落。”

    “政哥哥,你不会怪我,是不是?”苏绿芙抚摸着石碑,轻声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祝福我的,芙儿真的很抱歉,要让你等很久了。”

    苏绿芙突然听到脚步声,微微蹙眉,“我不是让人别来打扰我吗?”

    她回头,却吃了一惊,怔怔地从地上起来,竟然是楚景沐从不远处缓缓走近,他怎么来幽城了,睿睿和苏家的人都在凉城,她是一个人回来的。

    “王爷……”苏绿芙惊讶地看着他,倏然想起自己该解释什么,“今天是政哥哥的忌日。”

    “我知道。”楚景沐当然知道,他问了冰月,冰月才告诉他望月山庄的地址,他知道,苏绿芙定然不喜欢有人打扰了她,可他还是来了。

    苏绿芙踌躇不安,不知道楚景沐如今的想法,楚景沐看到石碑,反而吃了一惊,他已经做好准备,会看到苏绿芙以妻子的名义帮凤君政立下的石碑,谁知道,石碑却空无一字。

    竟是一块空碑,没有碑文。

225 大结局

    苏绿芙踌躇不安,不知道楚景沐如今的想法,楚景沐看到石碑,反而吃了一惊,他已经做好准备,会看到苏绿芙以妻子的名义帮凤君政立下的石碑,谁知道,石碑却空无一字。

    竟是一块空碑,没有碑文。

    苏绿芙放佛看出楚景沐的想法,却没有解释,楚景沐也不打算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地方,是旁人碰触不到的,苏绿芙心里更是,凤君政永远占据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然而,她心中有他,这就足够了。

    并非不爱,他有什么不满足呢。

    他恨过,怨过,他堂堂一名王爷,在冰天雪地里,被自己的妻子狠心遗弃在凉亭中,这种怨恨深入骨髓。曾经,他恨她的狠心,恨她的冷狠,恨到一提起她的名字就开始忍不住发怒狂吼。她刚走的那段日子,他过得生不如死,甚至比看到她杀了他爹时更觉得自己活得像鬼。

    可是,这些年,经过岁月的洗礼,日日夜夜的思念和折磨,曾经的那些怨恨显得微不足道,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显得苍白如纸,还不如她浅浅的微笑。

    在瑶光商行里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知道找到自己的王妃。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的感动和颤抖,只有他知道,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冲到她跟前,跪着祈祷上苍的眷顾。

    爱已太深,即使化成灰烬他都认得出来,更何况是那熟悉的身影,独一无二的眼眸,那双眼眸,是天下最漂亮的眼睛,他绝不会错认。即使会错认五官特征,他也不会忘记心中的那种悸动。见到她的震撼和悸动一度让他激动了说不出话来。却还是生生地忍住了,忍住了一波波的喜悦。

    他害怕过于喜悦,终究会成空,这五年,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期待落空,一次一次地被失望磨得他的心千疮百孔。他不想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而无能为力,那种毁灭性的痛苦和绝望,人生一次就够了。他不要再次品尝当年她离开时的绝望和痛苦,花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让他明白了。

    不管她是谁,狠毒也好,善良也好,痴傻也好,聪颖也好,都是他独一无二的妻子,都是她的芙儿。

    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没有放开她的手的理由,当年她放开了,他的心,也封冻在无底的深渊,只有找到她,重新抓住她的手,他的心才能开始重新有温度。

    这一次,他要紧紧地抓牢,不会再让命运从掌心溜走。不管什么理由,都至死不渝,永不相负。

    这几年一直被瑶光航运那几个人戏弄,走遍天涯海角,始终没有她的下落,他以为,她似乎铁了心,不让他找到,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无踪无息,不管他出动多少人马,终究都只是失望而回,渐渐的,他明白,与其这样漫无边际地找,还不如他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所以,才有了瑶光航运中独挡一面的东方情。

    他是奉命混入瑶光商行没错,可这个命令却是他自己争取而来的,一来是为了朝廷,最重要是为了她。

    那个为国为家而活的楚景沐,已经似是上辈子的事情。

    “你怎么来望月山庄?”

    “我怕你又离开。”楚景沐说道。

    他只是害怕她一惊,又仓促地离开,给他另外一个五年,那样,他真的会崩溃。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那是世间上最残忍的折磨。所以,他诚惶诚恐,唯独害怕她离开。

    对他而言,只要不离开,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就这样跟着她,心好似被填满了,幸福填满心田,一点一滴地娇笑着要冲破胸膛,四处泛滥。

    苏绿芙淡淡一笑,“王爷说笑了,你对我已经了如指掌,我又怎么会走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芙儿的意思是,若不是我对你已了如指掌,你依然会走?”楚景沐问。

    苏绿芙苦笑,“王爷你在揪我错处,我本不是这样的意思。”

    楚景沐笑意有些哀伤,“芙儿,我一直猜不透你的想法,真的,一直都猜不透。我很害怕,自己又是一厢情愿,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苏绿芙咬唇,忍住心中的涩意,心脏放佛被人揪着。

    “我一直在瑶光,你知道为什么?”

    苏绿芙点头,她当然知道,“找到瑶光,找到我。”

    “是的,我要见我的妻子。”楚景沐坚定地说,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看到里头的波动。“一直以来,我都抱着这样的决心,所以才坚持这么多年。”

    “我想告诉她,我不恨她了。”楚景沐凝视着她的眼睛,定定地说道,“这么多年的寻找,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爱她,为了爱她,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包括仇恨!”

    苏绿芙心好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针,痛得紧缩,慌忙转过身去,任清风吹拂眼中的涩意,鼻头酸涩得有点难受,可眼泪只有在眼圈里打转,不让它滴出来。

    楚景沐也没有说过爱这个字,如今却能轻易地出口。苏绿芙狠狠地咬牙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给他的伤害深到她无力弥补,深到她很懦弱地逃开。无力承受着彼此的折磨,她还记得当年离开时,他的痛苦,以楚景沐的骄傲的自尊,被一个女人狠狠地抛弃,她以为他会恨她,恨她的抛弃,恨她的狠心。

    楚景沐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那背影,往事一幕幕排山倒海般涌来。

    “我恨她,曾经很恨,恨到我自己以为再也不会去找她,走了也好,走了,无需面对她,我就不用痛苦,不用觉得爱恨两难,不会觉得对不起九泉下的爹。可是,我的恨敌不过我的爱,对她,我从来没有说过放弃,就算是死,也说服不了自己说放弃。我爹爹死了,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只是被人下了毒,毫无意识下杀的。可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杀了我爹,与其说恨她,我不如说恨我,恨我没有及时发现,没有保护好她,没有保护好爹,我妻子畏寒,受不住大牢的阴寒,所以我把我爹爹尽快葬了,毁了一切证据,只是想保住她,看见她,我就想起她的手伸进我爹爹的胸膛那一幕,那段日子,是我自己逼着自己慢慢地收回我的爱,只能逼着自己恨她,曾经想过不如杀了她,一了百了,可始终没有办法下手。即使在爱和恨的矛盾中,我也没有想过要让她离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离开我,不见面,起码我知道她还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知道她的气息还在身边。她可我还是留不住她,这么多年的寻寻觅觅,只是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不管她是谁,不管她做了什么,狠毒也好,善良也好,都是我心爱的妻子,我想呵护一辈子的女人。仇恨不可怕,可怕只是自己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我拼命地再找她,就是想告诉她……我爱她……”

    “我早就不恨了,因为世界上所有的伤害和仇恨加起来,都没有让她离开我来得残忍,那种绝望,我不想再尝第二次。”

    苏绿芙早就泪流满面,她很心酸难过,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的通道,只有任着泪水流了一脸。虽然迟了五年,却是她最想听到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景沐,真的很对不起。

    当初他不想谈,她也不想谈的矛盾,过了五年,为了挽回她,他把自己的心剥得血淋淋的,赤……裸裸地任她窥视。

    见她不回话,楚景沐微微叹了一口气,思念如同滴水,一点一滴,五年来,已经融入他的骨血之中,对着她,他依旧彷徨。“芙儿,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苏绿芙咬牙,流泪不应,心中却早答应了。

    楚景沐对着凤君政的石碑发誓,“晋王爷,你放心,我会好好呵护他,好好保护孩子,给她一个家。”

    苏绿芙再也忍不住,转身抱住他,号啕大哭。

    一天之内,她又回到凉城。

    楚景沐说,他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所以她又跟着他回到凉城,楚景沐带她来到郊外,郊外树木苍郁,绿草如茵,她眼前的枯树笔直苍劲,很多分叉的树枝,但是,一片叶子都没有,然而,却很漂亮。

    树枝上,一条条黄色的绸带随风而飘,随风而舞,一条条在微风着柔顺地舞出自己的风采,铺天盖地的黄绸带,系满了本来一片单调的枯枝。就像是黄花,朵朵开在枝头,娇嫩而鲜艳。整棵树,被黄绸带掩盖了原本的丑陋和沧桑,呈现出一片春色迷人,甚至把周围遍地野花都给比了下去。

    “你知道这棵树的名字吗?”楚景沐笑问,眉梢一片轻松,清润的眼中溢满柔情,似乎要溢出眼眶,紧紧地缠着绿芙的眼光。她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一片鲜黄色,隐约之中知道这棵树一定有一个凄美的故事。

    楚景沐看着她,笑了笑,转头,眼光看着满树飞舞的黄绸带。心情平静极了,缓缓地道,“这棵树叫无花树,听说很久以前它是开花的,开满黄花。可是传说中,有一男子,他是一个孤儿,从小跟着师傅长大,一身武功都是跟着师傅学的。他们情同父子,那时候是个以武为尊的年代,他的师傅一身武功,不断地挑衅天下群雄,想争个天下第一。男子后来娶妻了,他很爱她的妻子,为了她,放弃了他的一切,身份地位还有他师傅赋予他的理想。妻子的父亲也是个武痴,也想一心争个天下第一,夫妻两个很担心,有一天,两个长辈会对上手,两个都是享誉武林的高手,不可避免的,果真,最后真的对上了。比武前的一天,妻子的父亲突然身体不舒服,初步断定是有人下了毒,虽然后来没有事,可是造成他精神不佳,根本就没有精力参加第二天的比试。他很气愤,一口咬定是男子的师傅做的,比试不能因为单方面的身体不适而取消,那不是点到为止的比试。妻子很担心,想了个办法,在男子师傅的饮食中加了迷药,想让他昏睡,错过了比试的时间,不动声色地阻止这场比试。可是,妻子没有料到,男子的师傅吃了晚饭之后突然暴毙。因为他师傅常年闭关修炼一种叫天山绝命掌的武功,有些东西不能乱吃,不然会导致体内阴阳不调,以至走火入魔。迷药中,刚好有了一样禁忌,所以,男子的师傅死了。后来这件事被揭发,妻子也承认,她是无心之过,导致夫妻两反目成仇,破镜难圆。男子一恨之下,带着妻子来到无花树下,指着树说,除非无花树能开花,否则,这辈子,他也不会再原谅妻子,然后转身,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家……”

    苏绿芙听得痴了,不管真假,的确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后来呢?”

    “后来,妻子就在无花树下痴痴的等,希望有一天树能开花,丈夫能原谅她。可是,在她有生之年,无花树没有开过花,她的丈夫也没有回来过。”

    “很凄美的故事,苍天作弄。”苏绿芙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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