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和纯粹。
“你尽管去组囘织,”陈太忠毫不犹豫地压了电囘话,虽然驻欧办已经不归他管了,但是,这点担当都没有的话,哥们儿还做什么领囘导?
这个电囘话才刚刚压下,又是一个电囘话打了进来,是文化厅高厅囘长的电囘话,“太忠,我才接到上面打过来的电囘话,原则上暂停一切跟美方的文化艺术交流……原因不用我说了吧?”
“暂停……就暂停吧,”陈太忠能理解这个指示,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中囘央不发飙也是不可能的,“你是说文化节的事儿吧?”
“唉,谁说不是呢?”高伟长长地叹一口气,想到即将举办的文化节,他是真的有点遗憾,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也只能认命了,“美国人欺人太甚啊。”
这真是不能两全的,陈太忠轻喟一声,想到原本还要邀请小甜甜来天南参加文化节,他是越发的郁闷,咱这运作能力再强大,但总是扛不过国囘家之间的冲囘突。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凯瑟琳一直没有打电囘话过来,按说……肯尼迪家族跟美国的利益是相关的,应该反应很快的吧?
3102章突发事囘件(下)
其实陈太忠这么想,还真是有点冤枉凯瑟琳了,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她就知道南中囘国海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一个企业要是连这点嗅觉都没有,那真的是游离在主题圈子之外了。
但是,她也仅仅是知道而已,接下来该怎么做,没有人提示她,她能做的,就是凭借本能,去上层圈子游说,说明美国人的不得已,事情发生得真的是太仓促了,是的,谁都没有做好迎接这个意外的准备。
所以凯瑟琳打通陈太忠的手囘机,就是在七点半的时候——其时,她已经搜集了适量的信息,也有信心面对一些疑问。
但是在此时,陈太忠跟她已经没有多少话要说了,他只是很简单地表示,“这个事情我了解得也不多,你做你的生意就是了,不要瞎掺乎。”
“这正是你和我发挥作用的时候,”凯瑟琳劝说他,她的野心比一般人想像的要大,“如果我们能成为沟通的纽带,对你和我的发展都有深远的意义。”
“但是我没有兴趣,”陈太忠不耐烦地哼一声,他知道自己不该把火气撒到她头上,但是,谁叫她是美国人呢?他很难压囘制住心里那种烦躁的感觉,“这不是沟通的问题,而是侵略,美国人需要付出代价,懂吗?是侵略。”
“好吧,我个人先表示抱歉,虽然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凯瑟琳郁闷地叹口气,她今天找囘人打问,也不是第一次碰钉子了,不过偏偏她的男人是火气最大的一个,其他人多少要看在她的财力或者身份上,保持一定的克制——毕竟那飞机不是肯尼迪小囘姐驾驶的。
“而且,我也衷心希望,你们能尽快地找到那名飞行员,”她不是一个轻易退缩的人,先将祝福的话送出去,然后又提一下要求,“但是美国机组成员的状况……”
“那个我没兴趣关心,真的,”陈太忠有气无力地回答一句,“行了,烦得很,挂了。”
挂了电囘话之后,他依旧是烦躁无比,这份烦躁不仅仅是于撞机事囘件本身,这个突发事囘件给太多事情造成了影响,他真的不好静下心来。
想一想凯瑟琳的建议,他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索性给黄汉祥打个电囘话,了解一下撞机事囘件的最新进展,“黄二伯,南海那档子事儿……我能做点什么呢?”
“那个啊……不用你做什么,”黄汉祥含含糊糊地回答,沉吟一下又发话,“需要找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别胡来啊。”
“我能怎么胡来呢?”陈太忠报之以苦笑,然后他就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咦,听这声音,您好像是喝酒了?”
“是啊,现在还在喝呢,”黄汉祥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最近白酒喝得少多了,医生说了,要我节制一下,还好啤酒问题不大。”
“这个……”陈太忠被这个回答弄得愣住了,他实在有点想不通,略略停顿一下方才出声,“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思喝酒?”
“嗯,嗯?”黄汉祥也被他的问题弄得愣住了,“那我这个……是习惯嘛,再说这种事情也不归我管,掉了飞机,日子总还要过吧?”
哥们儿的印象里,你有很强的民囘族主囘义情绪啊,陈太忠是真的奇怪,发生这种大事你居然有心思喝酒?“那飞行员还没有找到呢。”
“这个呀……估计就找不到了,”黄汉祥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接着又哼一声,“行了小陈,愤怒是应该的,但是该做的工作你还是要做,这事情有人处理呢。”
估计……就找不到了?陈太忠放下电囘话之后,琢磨半天,猛地冒出一个想来:上次因为邢昶外逃的缘故,黄二伯去加拿大,还专门是从广州飞的,照这么说,老黄应该跟广州那帮人关系不错才对……
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心情才略略放松了一些,再转念想一想,这样的国囘家大事,哥们儿一个小小的正处瞎操哪门子心,还是把手上的工作做好才是正道。
第二天上班,陈太忠打算好好抓一抓工作,不成想一到单位里,大家说的都是昨天的事情,陈主囘任想不关注都很难。
尤其助理巡视员张勇敢,他是转业干囘部,说起此事真的是气愤异常,后来还专门找到陈主囘任的办公室,“小陈,你在欧洲干过,发动一下那边的舆囘论。”
“已经发动了,那边要游囘行呢,”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接着又长叹一声,“说白了还是落后啊,落后就要挨打,还是把手上的工作做好,尽快把国囘家建设起来。”
“你这年纪轻轻的,血性不是很足啊,”张勇敢皱一皱眉头,很有一点不满意,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小陈是个性囘情中人,现在这个反应让他有点失望。
“值得抓的事情,真的太多了,”陈太忠听到这个评价,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没准哥们儿的判断有误,关键是他还不可能去求证,唉,你看这事儿闹的。
整整一个上午,除了文明办里开了一个小会,大家都在说这个事情,陈太忠听得真是憋闷无比,只能强令自己不去想这件烦心事。
由于在单位呆着憋气,他下午索性没来,而是开车去市政囘府找祖宝玉,这马上就清明了,学囘生们扫墓的问题,抓一抓也好,革囘命烈士永垂不朽,这是要在祖国的花朵里一再强调的。
“你不会知道谁已经死了吧?”祖市长听他说完之后,狐疑地看他一眼,这种事情就算文明办想抓,也该是分管未成年人思想道囘德建设的刘爱兰出面。
不过,祖市长的语言夫不是白给的,下一刻他就将话题转移了,“扫墓,我也想提倡呢,但是早以前就不提倡搞这一套了。”
“什么?”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说,在他的印象里,上小学的时候,年年清明都要去烈士陵园扫墓的——顺便就春游了,甚至他和同学的入团仪式,都是在烈士陵园举行的。
“这还不是计划生育政囘策闹的?”祖市长叹口气,他出身于囘红色家庭,真的愿意支持这行为,所以他就不怕抱怨,“每家就一根独苗,扫墓完了要春游吧?一大帮学囘生,老囘师管不过来,出了几起意外,家长闹得很厉害,学校就不倡导这个了。”
“这才是……”陈太忠听得是相当地无语,这可不就是因噎废食吗?他叹口气,“那照这么说,缅怀革囘命先烈珍惜现在幸福生活的精神,是可有可无的啦?这是忘本!”
“缅怀先烈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不一定要去扫墓,”祖宝玉苦笑着一摊手,无可奈何地回答,“我是愿意支持你的,但是现在……就是这样的大环境。”
“我就非常怀疑,现在的孩子娇惯得这么厉害,将来哪天需要他们上战场保卫祖国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况,”陈太忠越发地恼火了,他也是独生子,从来就没觉得自己该身娇肉贵,没经过摔打的,那算男人吗?“说来说去,还是教育系统的干囘部怕担责任。”
“谁不怕担责任?”祖宝玉苦笑着回答,“而且很多老囘师现在都认为,去烈士陵园扫墓,就是走个过场,是形式主囘义,老囘师们自己就有抵触心理。”
“合着这烈士们的鲜血,还真是白流了,”陈太忠叹一口气,不知不觉,他又想到了蒙岭县居然差一点为李桧搞一个故里——为了怕麻烦将烈士请出脑海,为了创效益给奸囘臣树碑立传,这个时代……到底是怎么了呢?
想到这里,他真是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于是就站起身,“宝玉市长你有难处就算了,我再去凤凰试一试……我觉得这些优良传统,是不该丢掉的。”
“我都说了,愿意支持你,”祖宝玉赶紧留客,“今年咱们先搞个试点,行吧?要各个中小学的优秀学囘生主动报名,嗯……强调个自觉自愿。”
“自觉自愿?”陈太忠眼珠一转,接着就笑了起来,“宝玉市长,我发现还是你有水平,比我这愣头青强多了。”
“我一直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祖宝玉很认真地回答,“其实就是你刚才问的那句话,娇生惯养的孩子怎么上战场?要我说,打完仗回来,活着的就给个公囘务员,死了的给家属这么一个名额,你看有多少人抢着上战场。”
“能主动要求去扫墓的学囘生,才能做班干囘部,嗯……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政囘治可靠嘛,”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家长还得签字。”
“班干囘部什么的,这个可没办直说,”祖宝玉笑着摇摇头,“太忠,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太敏囘感了,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
“唉,”陈太忠听得叹一口气,祖市长这话在理,但是想到缅怀先烈还要用这样的手段,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这两章只是阐述突发事囘件对工作和社囘会的影响,任何观点都属虚构,其实写到一半都想删了,但是没时间了,写得也是磕磕绊绊的,请大家包涵。)
3103…3104外联办(求月票)
3103章外联办(上)
从祖宝玉这里得了技巧之后,陈太忠走出来,给刘爱兰打个电囘话,说自己跟祖市长聊天,猛地就说起了此事——你看这个事情,能不能推囘广一下?
刘主囘任虽然是副厅了,但是并没有多少架子,她很痛快地表示,自己目前忙得就顾不上,而且,“今天都二号了,五号清明……时间太仓促了,素bō搞试点还来得及,其他地市还真的够呛,反正是试点,效果好的话,明年可以大搞。”
“嗯,也是,我再联囘系一下凤凰吧,”陈太忠也觉得有点仓促,不过联囘系凤凰,他自然毫无压力,都不用找副市长,直接找教委主囘任钱自坚就行。
果不其然,钱主囘任一听陈主囘任的意思,马上表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一直也在考虑学囘生的爱囘国主囘义教育的问题……明天我就通知到各个学校,保证完成省委下达的任务。”
“只是个试点,今年的有点仓促,明年再好好地筹划一下,”陈太忠微微一笑,心说还是凤凰的人好相处,一个电囘话就搞得定,对于这种愿意配合的主儿,哥们儿也不能逼得太狠。
他不知道的是,钱主囘任在那边放下电囘话之后,居然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这种小事,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陈太忠在凤凰的威名,真的是太盛了,一般的干囘部被他找到头上,那真是心惊胆战,尤其是自打他去了素bō,还没给钱自坚打过电囘话,这个没头没脑的电囘话一打,钱主囘任真的差一点被吓死。
挂了电囘话之后,陈太忠看时间还不到四点,而他又不想去单位,索xìng驱车来到了外联办,看一看这边的办公情况。
今天值守的,是行动科的吴科长和张姓的副主囘任科员,这俩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呢,猛然间见到领囘导推门进来,登时齐齐站起了身,“陈主囘任好!”
“嗯,”陈主囘任很随意地点点头,接着眉头微微一皱,“平时都这么空闲?”
“不是,主要工作在上午,分拣信件,电囘话落实情况,”吴科长赶紧汇报,他可不想让领囘导误解,“中午偶尔来几封信就不多了,下午主要是接各种电囘话和接待人,下班之前做个汇总,明天带到单位去。”
“哦,”陈太忠点点头,他并不是很在意工作形式,能保质保量地按时完成工作,在他看来就是称职的——连他自己都经常在工作的时候翘班。
有不少领囘导,见不得下面人闲着,其实这个心态很不对,在安排了合理的工作之后,就不该再去追究过程,见到下属闲着就想安排工作的话,久而久之会导致工作效率低下——干多干少都是个忙,谁吃傻囘逼了,没命地去接新工作?磨洋工才是王囘道。
所以他对这两位的聊天,并不是很在意,不过他也不会这么轻轻放过,于是随意地点一下,“既然是搞接待,要注意个形象,就算不坐在桌子后面,总不能翘个二郎tuǐ。”
他这话说得并不重,但是那两位识趣得很,马上就走回了座位——张主囘任科员走回去了,吴科长则是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个紫砂壶,给领囘导冲一壶茶,又端了一个小盅过来,殷勤地满上,“领囘导您想了解点什么?”
“没什么,路过,就进来看看,”陈太忠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靠,“来反应情况的人多不多?”
“不算太多,这个大门是有门卫的,一般人也不是很容易进来,”吴科长笑着回答,“三一五之后,来的人多了一点……”
这个外联办,其实是稽查办的外联办,陈主囘任也不会认为,他有为文明办张罗外联办的权力——真要是文明办的外联办,分管的也不会是李云彤这种副处了。
不过外面的人不是很清楚,尤其是前一阵雅乐栽在了文明办手上,而负责协调的就是外联办,所以不少人都认为,这个办事机囘构很厉害。
可吴科长他们,也不能将来访的人都撵出去,那就只能接待了,“……不过也有不少举报非法出版物、干囘部家属经商的人,把举报信寄过来,电囘话也有一些。”
这就是外联办的另一奇处,很多知道这个机囘构名称的人,打听不到联囘系的电囘话号码,于是就写一封信,收信人是“省委文明办外联办”,居然就能寄到单位来,而同样的,直接寄信给“蒋世方省长”的,信件通常在综合处就被咔嚓掉了。
“嗯,”陈太忠点点头,他对这些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要知道,他对外联办的定位,就是前台接待工作,起到耳朵和眼睛的作用就足够了,处理事情嘛……还真用不到。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坐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两人聊着,顺便观察一下这里的业囘务量,果不其然,电囘话真的不多,上囘门来谈事的也就四个人。
四个人里,一个是推销小家电做办公福利的,一个是联囘系午餐外卖的,剩下两个比较靠谱,一个是投诉写字楼的停车场乱收费,一个是举报辽原某县纪检委书囘记的公子强取豪夺,抢夺他人的铁矿。
辽原的铁矿……嘿,陈太忠禁不住就想起了李云彤曾经还打算在那里入股铁矿,这种资源在开发过程中,真的是太容易出现问题了。
吴科长和张科员处理这种问题,也很拿手,像停车场那里,他们直接一个电囘话打过去,“我是省委文明办,现在有消费者投诉你们……”
电囘话打完之后,张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