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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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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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承认的是,大家都知道国安局很少介入这种性质的纠葛里,相对而言,这个部门的独立性和自主性很强,张永庆也没有陈太忠那种狗屎运,能说动国安要员来出头帮一点私忙。
    所以,别看胡卫东跟陈太忠说话时信心满满的样子,但是他心里可是明白,能不能让国安再出头,不是看张永庆的攻关能力,而是要看陈太忠能不能应承下这件事。
    当然,他们也没考虑到陈太忠跟国安局有极好的私人交情这种可能,没人会有那么强大的想象力,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未必会用到这一层关系有那种背景的陈某人,绝对不是小恩小惠就能拉拢到的。
    是的,他们想利用的,不是陈太忠的人脉,而只是他的应承,只要他肯多加几句,自然有人把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反应给国安局,通过正规渠道再策动一次调查。
    之后的事情,就彻底地跟陈太忠无缘了,大家各使手段,成王败寇也就是那么一搏了。
    在整件事情的策划中,陈太忠重要不?并不是那么重要,但他却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缺少了这个关键的引子,张副总甚至不能发起这次倒范行动!
    所以,对这个环节,张永庆是给了足够的重视,一百万的现金,不可谓诚意不足,张副总能调用的资金,虽然远不止这点,可是,这只是一个引子而已……难道还不够吗?后面用钱的地方多了去啦。
    只是,当陈太忠婉拒之后,胡卫东才愕然地发现,自己把这趟凤凰之行,想得过于轻松和过于一厢情愿了,敢情这年头,还真有这么清廉的年轻干部?
    那家伙绝对不会清廉!仔细回想一下陈太忠的穿着打扮,胡科长做出了如此判断,那么,是什么原因,才让这厮提不起兴趣呢?
    那就是因为这件事的莫名其妙了!回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胡卫东也承认,自己的举动,实在有点冒失了,素不相识就找上门送钱还是一笔巨款,这怎么看也像个阴谋啊。
    他能理解陈太忠的谨慎,虽然时下的年轻人,像这么小心的不多了,可人家陈科长估计是存了向上奋进的念头,书山有路勤为径,宦海无涯忍做舟,有了目标的话,谨慎行事就是常情了。
    可是,想明白是想明白了,对这种谨慎,胡卫东还真没什么招数好应对,照常理讲,让对方释疑的最好方式,就是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遗憾的是,他不能这么做,张副总敢算计范如霜,优势就在于以有心算无心,暴起发难之下强手迭出以获得胜利。
    一旦事机不密,被范总知晓,那后果就很严重了,要知道范如霜不但是董事长,还是党组第一书记,虽然无权处置总局直管干部,可整得他生死两难倒也不会很费劲。
    范如霜的手段和作风,从来都是很强硬的。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拿着现金上!这是胡卫东的决定,当天下午,他就拎了一个公文包进了陈太忠的科长室。
    关了门,打开公文包,五十扎百元大钞静静地躺在包里,颇有一点视觉冲击力,胡卫东直接开门见山了,“陈科长,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这儿是五十万,只要你点点头,这钱就是你的了。”
    “等国安的来调查之后,只要您多说两句,剩下五十万,马上会到帐,我胡卫东好歹也是国家干部,有工作地点有级别职称,您总不会怕我失言吧?”
    “国安的调查,是那么好来的吗?”陈太忠轻笑一声,脸上倒也不见如何愤怒,他冲着那公文包摇摇头,“别拿那玩意儿糊弄我,呵呵,我见过钱,这点还真不够看。”
    “那你需要什么呢?”胡卫东见对方不是如何生气,心里登时就踏实了许多,人家虽然姿态很高,话也难听,但是没把自己向外撵,这就是成功。
    “我要……要整合下马乡的资源,”陈太忠灵机一动,决定还是微露一点口风,既然仓促之间他选不了边,那何不让双方各展一下才能呢?

第五百六十三章 树欲静
    陈太忠露口风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猛然间意识到了点东西。
    谁能帮了我,那我就帮谁,成功和失败了也别怪我,原本他头疼选边,是不知道如何保障自己要争取的利益,否则的话,临河铝业,姓张姓范又关他鸟事?反正还是姓社不姓资的。
    既然不能选边,就让边来选自己好了,现在,他将自己的利益放在其中,就像以前他替民工讨债一般,有了理由,他当然就不怵出头了。
    他当然可以偏帮一下,说句“韩刚和刘志伟关系很好”又不难,丫俩关系不好能在一起开厂子吗?就算暗示得在赤裸一点也死不了人。
    他陈某人原本就是胡说的高手,栽赃的专家,范如霜你手下的临河铝业给凤凰带不来好处,那就活该你点儿背了,谁能带动凤凰市经济的发展,哥们儿就帮谁!
    胡卫东听得却是一愣,他听说过下马乡,也隐隐知道那边的事儿不简单,不过还是那句话,临河铝业实在太大了,下马乡跟生产装备部又不对口,对于那儿的情况,他还真不清楚。
    可是,陈科长已经开出条件了,那就由不得他选择了,虽然他很奇怪对方居然以公事做为交换条件,而不是考虑私事,但这越发地坐实了他的猜测:陈科长,那是有野心的人!
    “那个地方我不是很了解,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所以我不敢仓促地答应你,”胡卫东直勾勾地盯着陈太忠,话也说得很诚恳,“不过,我可以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请便,呵呵。”陈太忠一摊开双手,不管怎么说,对方没有大包大揽地应承下来。这让他对胡卫东产生了一点好感,虽然,这好感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对了,把你的钱收起来,不要跟我弄这个……”
    胡卫东出去打电话并没有用了多少时间,不久,他就回来了。再次坐到沙发上,“呵呵,下马乡那儿,好像挺麻烦的,不过你要整合的话,好像主要的阻力是当地村民和当地政府,我们这儿可以全力支持你。保证你不受到来自铝厂的干涉。”
    “这个我比你清楚。”陈太忠点点头,说不得把自己地计划又泄露出来一点点,“可是,我要是想在那儿建个碳素厂呢?你能保证碳块的优先采购吗?”
    “碳素厂?”胡卫东听得就是倒抽一口凉气,这个问题的难度,显然就要比刚才那个难度大多了。
    说穿了,下马乡那儿,临铝地势力很弱,他只要跟周围的采矿点打个招呼。不用去动下马乡就行了反正那儿也不是采矿范围,打招呼都可以名正言顺的。
    可是碳素厂就不一样了,那是电解铝生产中的大宗消耗品,以前临铝的电解铝生产,是有供货渠道的。先别说供货厂家有后台和关系没有。只说这么多年交道打下来,没交情也处出交情来了。
    换句话说。就是那一块的势力范围已经划分好了,改变现状,那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张副总能在赶走范如霜之后地短期内,合适再度出手做调整吗?
    “这个……我还是不能答应你,”这话说出来,胡卫东多少就有点尴尬了,当然,他会解释清楚的,“这也不是我的业务范围……这样,我再去打个电话。”
    “行了,这个电话你不用打了,”陈太忠烦了,他皱着眉头摇摇头,“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就奇怪了,你拿什么来跟我谈啊?”
    “就拿钱来跟我谈?”一边说着,他一边冲着胡卫东身侧的公文包努努嘴,不屑地哼一声,“你还是算了吧,真想谈,换个级别高一点的吧。”
    这话真的是很侮辱人的,可是胡卫东却生不起气来,原因很简单,确实,他地级别实在太低了点,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换做他是陈科长,提两个要求,对方回答两个不知道,没准他地话会更难听呢。
    而且,从陈太忠的话里,他还发现一点,陈某人所图极大,眼光也极远,这种胸怀全局的雄心,换做在临铝,根本是不可能想像的一个科长敢想这么多,会被人笑话的。
    “招商办的人,还真的有气魄,”胡卫东笑嘻嘻地冲对方竖个大拇指出来,却是一点都没计较这个侮辱,“好,换人就换人,我不过就是个打前站的,呵呵,陈科长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并汇报上去?”
    “没了,就这两点,”陈太忠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那意思很明显,送客了。
    胡卫东觉得无趣,才要开门离开,却被陈太忠喊住了,他冲着沙发边地公文包一努嘴,“拿走,要不咱们没得谈。”
    这话说得太决绝了,胡卫东也没得选择,只能转身悻悻地拎起公文包,狼狈地离开。
    他才离开不久,陈太忠的电话就响了,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口音,“郭处长,现在忙啥呢?我那个投资项目,商量得怎么样了?”
    靠,这不是浪费我电话费吗?陈太忠才想挂掉电话,却被后一句吸引住了,有投资项目?
    这四个字,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无足轻重,甚至意味着一场骗局地开始,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异常管用,简直跟“芝麻开门”一样,是拥有无穷魔力地咒语。
    “你好像打错电话了,”陈太忠当然不会害怕对方是骗子,他轻笑一声,“你找哪个郭处长啊?还有,你的投资项目是什么啊?”
    “请问你是……”电话那边地声音,有点迟疑。
    “我这儿是凤凰市招商办,”陈太忠并不介意告诉对方这些,“你的电话号码本,是不是看串行了?”
    “哦,你是……”对方停顿一下,似乎在校对号码本,随即,用一种很狐疑的语调发问了,“你是陈……陈科长?”
    “没错,是我啊,呵呵,”陈太忠笑嘻嘻地回答,“你那个啥……喂喂……**!”
    敢情,他这边的笑声刚笑到一半,那边却是断线了,电话里传来“嘟嘟”的两声。
    “我靠,这怎么回事啊?”陈太忠拿下手机看看,信号和电池都是满格,少不得按着来电回拨了过去,那边却是已经占线了。
    再打,还占线,这是……电话线短路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陈太忠就懒得再打了,拿起报纸看一阵又拨一阵,好半天才终于传来了接通的声音,他登时扔下了报纸,“你好,请问刚才是谁打电话啊?”
    “好几个人呢,”那边传来一个操着凤凰土话的声音,“我这儿是公话啊,那些人打完电话就走了。”
    公话?一时间,陈太忠觉得哪里有点什么不对,可再琢磨一下,又想不出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妥,皱着眉头寻思一下,悻悻地压了电话。他不知道,打电话的这位,正是临河铝业驻凤凰办事处的副主任,这人曾是小可乐老爹的领导,关系极好,中午两人通过一阵话,无意中就聊起近期铝厂的动向,副厂长把中午女儿接的电话一说,这边就操上心了,“不会是招商办那个家伙的电话吧?”
    副厂长被这么一提醒,心里有点发虚,就想叫女儿给那个什么荆紫菱打电话问问,谁想荆紫菱的午休是雷打不动的,手机关机,这边的副主任就亲自出马,找个公话试探一下。
    结果一试便知,副主任和副厂长俩人打个电话碰一下,才骇然地发现:厂里好像要那啥……起大风了?
    副主任这边倒是无所谓,他就是等退休的年纪了,在凤凰市做办事处副主任,也没啥实权,还不如阴平区那里分厂的任何一个副经理权力大,主要是组织上知道他老家在凤凰,才安排这么个闲散差事出来。
    可副厂长这边就惦记上了,说不得找相熟的人暗暗一打听,才知道胡卫东此人,上午和下午都没出现在生产装备部的大楼里。
    他在厂里,当然也有相熟的领导,原本他是搞技术出身,没什么派系的,可升迁缓慢迟迟不见动静,猛醒之后,才费心巴结上了一个对他还算赏识的领导,现在倒也升成了副厂长。
    这领导的级别就比较高了,正处等着升副厅的那种,按理说,副厂长跟领导还没熟惯到啥事都说的地步,而且,领导跟范如霜的关系不算特别近,也就比一般略好一点。
    可是有一点很重要:这位领导,跟张永庆不对头,矛盾是相当地大,而且这个矛盾,并不是范如霜为了制衡而制造出来的,这两位纯粹就是陈年旧怨。

第五百六十四章 风不止
    副厂长不想参加这种级别的恩怨,可他一推算,就明白了,若是张永庆上位的话,领导倒霉那是毫无疑问的,他跟领导不算特别贴心之人,可是领导真正赏识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领导要倒了霉,我还好过得了吗?别说是上进无望,把我这个副厂长的权再剥去点也有可能啊,胡卫东的遭遇,那就是前车之鉴。
    这么想着,他就壮起胆子,给领导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倒是很有点沉得住气的架势,听他说完,沉吟一下,淡淡地来了一句“我知道了,别再跟别人说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领导又来了电话,“现在有空吗?来一趟卓总办公室……”
    卓总是新提上来的副总,年方四十二,跟范如霜的关系极好,甚至有小道消息说,范董跟这个年轻英俊的副总有点不清不白的关系,传言这东西实在未必可靠,不过倒也能形象地表达出两人的关系。
    等副厂长提心吊胆地走进卓总不在厂部的那个小办公室,才发现,卓总不在场,在场的只有自家领导,和范如霜范董事长。
    “这就是我刚才跟您提起的小马,”副厂长愕然地发现,以技术专精而闻名的领导,脸上居然也能堆出很夸张的谄媚的笑容。
    “哦,我对你有印象,是个搞技术的好手,”范董冲副厂长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对了,说说你了解的情况……”
    少不得,马副厂长把经过又说了一遍,范董听得很仔细。时不时地还要插话问两句,等听他说完,范如霜沉吟一下,“荆以远的孙女。跟你女儿关系很好吗?”
    范如霜在一开始,还真没把国安局的调查当一回事。
    久经沙场的她,根本不会为这种小小的事情所困扰,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但相信儿子会将鑫盛地手尾处理得比较干净,更相信韩刚在大节上不会有亏。
    至于国安局,在地方上或者有点能力,但是相对临河铝业这种管辖权不属于当地政府的超大型国企来说。是没什么威慑力的。
    在这一点上,陈太忠又算计错了,虽然廖宏志帮他暗示了一下,但范如霜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交待大家配合调查,然后再在厂报上发个公告,她认为。这么吹上一阵风。事情就算过去了。
    是的,范董事长根本没兴趣去联系凤凰招商办地陈科长,在临河铝业这个半独立的王国里,数她最大了,无须买任何人的面子这算多大点事儿啊?
    可是今天她一听说,张永庆的人在私下接触陈太忠,略一琢磨就发现:坏了,这次还真是有大麻烦了。
    她当然想像得到,陈太忠跟国安局个别人的关系不错。否则国安来调查的时候,也不会把举报人的名字挂在嘴边一遍一遍地说。
    可是她想像不到,张永庆的人会向陈太忠许出什么样地好处,更想像不到陈太忠会不会因为些许好处而胡乱攀诬现在的年轻干部,胆大妄为起来。真的是吓死个人。
    这一下。她就有点坐蜡了,经过多年的斗争。经验丰富的她考虑事情,从来都是向最坏处打算的:这个陈太忠跟国安有点关系,要是一口咬定胡说点什么东西,这件事儿还真就被动了。
    张永庆的底细,范董事长是一清二楚地,那厮在总公司里,还是有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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