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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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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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把你美的,你哪儿知道这里面水深水浅?”高云风瞪她一眼,“有一两单做就不错了,做长期?公路局局长也没这雄心,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活儿,拿着部里的条子来的人都能挤破门,谁还没俩亲戚故旧?”
    “一百多万,部里写条子?”陈太忠听得有点傻眼,“这条子也太不值钱了吧?”
    “关键这东西准入门槛儿低,是个人就能做啊,赊点货转手买了,连成本都不要,”高云风笑着摇摇头,“反正据我所知啊,没人能包得了公路局的福利。”
    那还是高胜利做人小心,陈太忠撇撇嘴,心说换个强势的厅长,部里写的条子,这边也未必要全认的吧?
    “那高管局,为什么不行?”沈彤一听,也认可这个解释,心中不禁有点郁闷。
    “高管局是崔洪涛兼着局长呢,那可是常务副厅长,”高云风笑着摇摇头,“那里面现在可乱,跟通张高速总指挥部的职权有交叉。”
    通张高速的总指挥是范晓军,这表明省里对这条高速路的重视,后来也形成了规矩,当然,基本上范晓军到现场的机会不多。
    总指挥部下设工程建设领导小组指挥部,办公室就设在交通厅,办公室主任由厅长高胜利兼任。
    可是纵然是这么个格局,由于高速路的修建还要牵扯到国土、规划甚至沿路各县市的配套资金的催付,远远不是一个交通厅能搞得定的。
    交通厅派崔厅长下去兼任高管局局长,也是在力挺高管局的职权,不过饶是如此,由于高管局是新局,高速路里面的利益又错综复杂,虽然表面上负责高速路的招标,其实真正能做得了主的地方并不多。
    “有交叉”那只是一个说法,事实上,高管局的职权并没有理顺,所以一听说是高管局这块儿,高云风就头大。

第八百七十九章 头绪
    高云风这话可不是谦虚,他是真的头大,要知道范晓军在这件事上,都要看一些人的眼色是的,不止看一个人的眼色……
    沈彤隐隐地听懂了一点,又觉得不是特别明朗,禁不住皱着眉头琢磨起来了,好半天才问一句,“里面很复杂?”
    “肯定很复杂的,呵呵,那是高速路啊,”高云风笑着点点头,又侧头看一眼那帕里,“不信你问那处,那处可也是我们交通厅的子弟呢。”
    听到高云风的话,那帕里笑着摇摇头,“你少扯我,交通厅……我早就不怎么接触了,里面儿的事情,可真的不知道。”
    “少来吧,”高云风笑着摇头,“你不知道,那书记可是知道,都一个院儿住着,你哄谁呢?”
    有意无意地,他扯起了交通厅的事情,大致也就是拒绝谈高管局了,这种打岔的手段他自然不缺,沈彤当然也理会得清。
    不过,沈彤还是有点不甘心,找个机会插句嘴,“那我自己去跑吧,云风,听说高管局里,常务副局长李毅光负责这个
    “没错,”奇怪的是,这次倒不是高云风接话,而是号称不了解交通厅的那帕里,他笑着点点头,“李局长那人挺好说话的,也比较识大体,你好好跟他沟通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总觉得,那帕里的笑容里。有点说不清的东西,说不得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那帕里却是对这种关注极为敏感,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就转头了过去,对着陈太忠地目光,笑容越发地明显。脑袋也不引人注目地点一点。
    哈,果然是有文章啊,陈太忠立刻就将头扭了开去,心说哥们儿这观察能力,果然是大增啊。
    倒是高云风接下来的话,对那帕里的反应做出了一些解释,“呵呵。我倒是忘了,李毅光就是那书记一路从小兵提到公路局常务副局长的。”
    “哪儿的事儿?你纯粹胡扯呢,”那帕里最是见不得别人评价自己的老爹,眼皮一翻。看上去居然有点要生气地架势。
    “我老爷子做人才叫了一个正直,提拔人是只看能力,从来没有刻意照顾过谁,李毅光现在跟我家走得也不算近啊。”
    “嗯……这个倒是,”高云风对交通厅这点儿事,知道得一清二楚,笑着点点头。
    沈彤一听那帕里的话就是眼睛一亮,她本来想着,没准能通过那处长。跟李毅光加强联系呢,可是听到后来这么些解释,眼中的亮光就黯淡了下去。
    倒也是,一个过了气的老书记,别人肯买你的面子才怪。反倒是那书记原本是交通厅的老人儿,她跟李毅光谈的时候要是提到,没准李局长为了避免相关内容在交通厅传开,能答应地都不答应呢。
    这种因果关系,沈总不是第一天遇到,她一开始出来做业务的时候,有几单买卖,那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可偏偏就是谈不成。
    她实在有点不解。就找人详加打问。结果别人告诉她你没做错什么,真要说错的话。那就是你在那个单位认识的人太多了!
    按理来说,认识地人多,那只能促进买卖的成功率,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这年头采购和销售里的那点猫腻,谁不清楚啊?
    主事儿的一想,收谁的钱不是收?你在我们单位熟人多,那问题就严重了,你不用说给了我多少钱,你只要把自己的成本一报,我这儿难免就要被动,
    你不会报成本?没错,我也相信你不会主动报,谁也不傻不是?可是,你在我们单位熟人多嘛,人家要悄悄地问你呢?你说是不说?
    人和人处,总有那么几个相厚的不是?消息一旦传开,那真的是很快的,所以,为了避免被动,主事者往往宁愿同素不相识地人打交道。
    跟素不相识者打交道,容易被骗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虽然被人骗和底价被泄露虽然都是很糟糕的事情,但如果不得不选择一个的话,相信大多数人宁可选择前者。
    被人骗一旦事发,被骗的不过是警惕心不高而已,而且,被骗地责任不可能由一个人来承担,从主管领导到具体部门到相关责任人,那是一串,没法单独追究某个环节的责任,罚不责众,无非就是个“警惕性不高”的性质。
    说句更难听的,这么多环节,替罪羊也好找。
    底价被泄露,那问题就严重得多了,这属于内勾外联侵吞国有资产,中国这么大,厂家这么多,你偏偏选个认识的人来做生意,还高出底价那么多似此种种,说没问题,谁肯相信?
    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很多地方的市场上,存在一种怪现象,外地的假冒伪劣产品哗哗地卖,正经是本地的名牌产品还就是卖不动。
    反正,这种怪现状,沈彤是知道地,那帕里既是如此表示,她笑着点点头,“那我自己先跟李毅光接触,实在他不买账地话,云风,我还得拽着你去啊。”
    她这意思,就明显地撇开了那帕里,不过那处长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摇摇头,“那个地方真的挺乱地,你还是不要拉着小高下水了,实在不行,不做不就完了?”
    高云风郁闷地撇撇嘴,点点头,“是啊,天底下钱那么多,怎么赚得完?沈总你也得学会取舍啊。”
    这种话是沈彤跟白泽讲过的,眼下却是被高云风原话还了回来,可想而知,每个人的境界果真不一样,高公子背靠交通厅,来钱的路子更多更便捷,这又是沈总不能比的了。
    陈太忠看着他们聊天,心里却是总觉得,那帕里这家伙,好像是在搞什么,那处长似是也发现了他的关注,到得后来,也不怎么说话了。
    约莫七点半左右,饭局结束,段天涯却是还没出现,不过这也正常,天还没大黑呢,夜景怎么拍得出来?
    在燕辉的建议下,几个人到了一家“郁金香慢摇吧”里消遣,听着音乐喝着啤酒,很随意地聊着天。
    这次,那帕里就坐在了陈太忠的旁边,寻个机会,陈主任悄悄冲那处长嘀咕两句,“我说,李毅光那儿,怎么回事啊?”
    天地良心,他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有点好奇,今天同那帕里谈得似乎还不错,就有了一点八卦的心思。
    那处长却是以为陈某人猜到了什么,低声笑着回答,“陈主任,你可别管沈彤的事儿,这是我跟李毅光的私人恩怨。”
    嗯嗯,我不管,我绝对不管,陈太忠心说哥们要管才怪呢,嫌自己事情不够多啊?他笑着点点头,“呵呵,没问题,那处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听令啊。”“成,陈主任你痛快,将来我自有我的心意,”那帕里慢慢地啜着啤酒,开始不动声色地解释,“其实高云风说得没错,李毅光真是我老爹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又是一个极为老套的情节,那书记到点退了,别人自然就不买账了,上人走茶凉的事儿,实在是太常见了。
    有家县级施工队,队长跟那书记是老乡,以前靠着那书记,在公路局时不时能接一点活来做,那书记下了,这家做完手上的活儿之后,接下来就没活儿了。
    这倒也是常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而已,可是,公路局剩下的尾款不给了,这让施工队有点头大,就央着那书记关说一下。
    那书记知道这事儿归李毅光管,心说别人不买我的账也就算了,小李应该是没问题的吧?钱又不多,区区的五万块而已。
    李毅光自是满口答应了,却是一分钱都不出,那书记连催几次之后,李局长才拨了五千块出去,“没办法再给了,老书记你也知道,最近公路局资金紧张,回头再说吧。”
    紧张个屁的紧张!那书记怎么能不知道公路局那点事儿?说紧张是不假,谁家资金不紧张?可是真想给的话,随便手指头漏漏就有了。
    老那混了半辈子,对“人走茶凉”这点人情世故,其实是看得很开的,不过李毅光这么做,还真是让老头心里拔凉拔凉的我把你提到正处,这张老脸就值五千块?
    一气之下,那书记也不帮着要钱了,在家里生了两天闷气,才缓过点儿劲儿来,这些事,做儿子的那帕里又如何能不知道?

第八百八十章 一身冷汗
    那记气儿平了,可是那帕里还年轻呢,自然要恨李毅光入骨了,上这点事儿真的是很常见,很多恩怨,产生得莫名其妙却又无法避免。
    不过,人家李毅光已经坐大了,却不是那处长能搬得动的,两人又不在一个系统,他也只能干等着。
    现在李毅光调到高管局了,下一步高管局的事情理顺,常务副厅长崔洪涛肯定要回厅里去,李副局长扶正指日可待,到那时候,李毅光享受的可就是副厅级别的待遇了。
    那就更不是那帕里够得着的了。
    当然,眼下的那处长,脾气也被磨练得差不多了,虽然对李毅光仇恨依旧其实就是一口气儿不顺而已,可也只能将恩怨暂时搁置了。
    只是,今天听沈彤说起来,想到高管局去公关,那处长心说,靠,这机会太难得了,不给李毅光使个小绊子,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那家和李家的恩怨,那帕里并不怕说给陈太忠听。
    当然,在上混,守口如瓶是重要的,那帕里心里怨恨李毅光,却等闲不跟别人说,他憋着劲儿,要在时机合适的时候,狠狠阴人一把,要是早早地嚷嚷出去,不但提高了阴人的难度,没准反倒会被李局长直接放翻了。
    省公路局的常务副局长,那可也是手握大权的呢。
    可是这世间事不是一成不变的,那处长等闲不跟别人说这个,但遇到跟公路局没交集的、又可能帮得上他地人。他倒也不怕悄悄地说两句。
    这自是因为他占了理,人走茶凉那是常态,可是久负大恩反成仇,这就是非常态了,这种人没几个人待见,大家换位思考一下就什么都有了:若是我提拔的人是这样呢?
    所以。面对信得过的人,他悄悄说两句,那是有力的诋毁纵然有人会不以为意,但是听过的人,大多是会对李毅光产生一点看法的。
    原本,那帕里就以为陈太忠猜到了什么,现在娓娓道出。倒也没觉得就怎么不妥当了。
    可是陈太忠听得有点弄不明白,“你让沈彤去高管局找李毅光,怎么就能确定,能让李局长因为这个坐蜡呢?”
    “呃……”不是吧?那帕里奇怪地看陈太忠一眼。“你不会不知道,范晓军是通张高速路地总指挥吧?”
    “我还真不知道!”陈太忠听得有点汗颜,“最近凤凰科委的事儿忙得我焦头烂额的,哪里有心思操心这些?”
    “那现在你知道了,”那帕里的嘴角**两下,心里有点后悔,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唉,早知道他没猜到,我这话就说得冒昧了。
    可是。不说的话,好不好呢?那处长一时也有点纠结,啧,按说这人肯帮忙的话,能做个极好的臂助。不过……不过关系尚浅啊。
    算了,说就说了,反正人家将来万一回过神来,自己这边却是又有了挑唆沈彤地嫌疑,没准又没的惹下仇家了呢,这年头,莫名其妙结仇的人还少了?
    他在这里纠结不说,陈太忠坐在那儿,也是不动声色地琢磨着:这件事里面的味道。我得捋一捋……
    不过。知道了范晓军是通张高速路地总指挥之后,这件事就遮不住他的眼了。
    沈彤背后是谁?是朱秉松。这是她最大的仗恃,而高管局那个新局,眼下最基本的任务,大概除了将人员编制调整到位,就是全力以赴地应对在建的通张高速路了。
    而通张高速路的总指挥,是范晓军,现在高管局的很多职能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也就是说范副省长兴趣一来,就可以干涉一些事情。
    这么一分析,那帕里的算盘就曝光在陈太忠的面前了:那处长想挑着朱秉松和范晓军再碰一碰。
    尤为关键地是,目前知道两个省委常委刚闹过小别扭的人,并不多,大家能看到的,不过是省科委的董祥麟在上窜下跳而已,也就是综合处,因为介入了此事,所以多少能知道点,至于高管局的李毅光,十有**是不可能知情地。
    这么一来,那帕里阴人的成功率很高最起码他是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算人者人恒算之,未虑胜先虑败,是混的不二法则。
    至于说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朱秉松和范晓军会不会因此再碰碰,那就很难说了,在陈太忠看来,两常委当不可能发生什么大的龃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毅光夹在中间,成为两常委的出气筒、被泄愤的可能性极高。
    这才是那帕里算计的阴损之处,不知不觉间,李毅光就被做成了夹心饼干,而且,根据陈太忠的判断,那处长地手段,应该还不止如此。
    要是李毅光很痛快地答应了沈彤,或者沈彤被拒绝之后很痛快地放弃了这一单地话,那帕里没准还能有后招,用来催化范晓军和朱秉松的矛盾,好实现打击李局长地目的。
    这么推断下来,那处长刚才,略带点怒气地将自己的老爹同李毅光的关系撇清,自然也是该有的举动,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阐述的是实情。
    只有撇清了关系,别人才可能不把这笔帐算在他头上,而且,以沈彤的黏缠,他不撇清的话,没准就被沈总怂恿着去找李毅光了到时候他怎么拒绝?
    李毅光不会买那处长的帐,那是肯定的,而且绝对会因此提高警惕,虽然在公开场合里,那家父子并没有声讨过李局长的忘恩负义,可是李毅光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能不清楚吗?
    就算那帕里有招数,能推了沈彤的邀请,可是,沈彤找上高管局的时候,只要提起“那帕里”三个字,怕是李毅光也会因此而警觉。
    到了李局长这个位置,“保护自己”的心思会强得离谱,说是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也不算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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