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饶命,我带你去就是了。”王宝玉的头拼命躲着女房东的无理袭击,只能选择妥协了,说起來,他还是真是因为女房东给他做饭才留在这里,否则,这一人一鸟,他早就受不了了,
女房东哼了一声,转身回去收拾了,王宝玉吃了早饭,等了好一会儿,女房东才收拾妥当,又面对墙壁皱着眉头选了半天,最后取下其中的两幅,装在一个纸筒里,这才招呼王宝玉一起下楼,
今天的女房东打扮的格外洋气,披肩长发被挽成了一个发髻,显得她的脖子白皙修长,上身粉色毛绒毛衣,下身羊毛格子图案长裤,脚下一双带流苏的小皮鞋,更是显得年轻了不少,
“大姐,洠氲侥阏馍晕⒁粧意粒拐嫦竦缬懊餍悄亍!蓖醣τ窈俸傩Φ溃
“别的不敢说,就大姐这身段,这长相,跟着你出去,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女房东颇为自信的说道,
王宝玉发动了车子,一边开车,一边闲聊:“大姐,你画了画也卖吗。”
“不卖。”女房东说道,
王宝玉嘲讽道:“是卖不出去吧。”
女房东鄙夷的说道:“你懂什么,有人拿一万想买我的一副小写意,我都不卖呢,你屋里挂的那些,值老钱了,你可别丢了钥匙,否则赔都赔不起。”
王宝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道:“随便划拉两下就值那么多钱,大姐,你的画要是不卖,那就产生不了任何的经济价值,画了何用。”
“小孩,你不懂艺术就不要乱说,西方的梵高,到死也一幅画洠舫鋈ィ允俏按蟮囊帐跫摇!迸慷档溃
“梵高是谁。”
“你,哎,真是洠幕院罂梢⒁獾阕约旱哪诤扪!迸慷呗裨贡呒虻ジ醣τ窦虻ソ樯芰讼妈蟾撸
“割了自己耳朵,分明就是精神病嘛,这还能画出啥好画來。”王宝玉嘿嘿问道,
女房东不高兴的说道:“你懂什么,梵高虽然有精神疾病,但他的内心却是最阳光的,他的画简洁,冲击力极强,哎,世上洠Ъ父龀模虼怂幕布壑盗恰!
王宝玉不屑的说道:“瞧瞧,到最后这不还是卖了嘛,他不卖,自然有别人替他卖,画画就是为了卖钱的。”
“现在年轻人整个都钻钱眼里去了,你要尊重艺术懂不懂,不许这么说梵高,我要是能成为他那样的人,就是割了胸部都行。”女房东鄙夷的说道,
“大姐,割哪个地方,也不能割胸啊,多可惜啊。”王宝玉一脸的坏笑,
“行了,好好开车吧。”女房东意识到自己打错了比喻,不想跟王宝玉再继续就这个话睿迪氯ィ
两个闲聊着,不知不觉的清源镇就到了,王宝玉直接将车开到杨红军的家门口,嘀嘀的摁响了喇叭,只见杨红军脚步轻快的走了出來,手里还拎着一个包,王宝玉猜测,里面应该是他常用的毛笔,
杨红军拉开车门,看见后座上坐着一个看起來不到四十岁的女人,不解的问道:“小王,这位是。”
“这位是亘古以來最伟大的艺术家,李可人女士。”王宝玉哈哈笑着说道,气得女房东伸手过來,拧了王宝玉一下,
746 印象派
“大姐,我在夸你啊,怎么还动手动脚。”王宝玉揉着被掐疼的胳膊埋怨道,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还当着老前辈的面。”李可人嗔道,
“呵呵,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好像我老的不成样了似的,小李,你好。”杨红军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回头冲着李可人轻轻挥了挥手,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位是杨红军老前辈,是一位胸怀宽广,非常了不起的书法家。”王宝玉又介绍着杨红军,
“小王,别油嘴滑舌的瞎忽悠。”杨红军笑道,伸手敲了一下王宝玉的脑门,
“哈哈,太好了。”女房东幸灾乐祸,捂着嘴不住的笑,
笑什么,王宝玉嘟囔着,刚回头想埋怨两句,正碰到李可人撅着屁股把脸凑到了二人中间,王宝玉吓得连忙往后退,好险,差一点就亲上了,
王宝玉尴尬的咳了一声,问道:“杨大爷,咱这是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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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玉揉着脑袋说道:“那只是你猜测的。”
女房东得意的说道:“杨老师这么大的腕儿,当然不会去小地方了,杨老师我说的对不对啊。”杨红军微笑着点了点头,王宝玉也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如何形容这女房东,有时候极聪明,有时候又极迟钝,大概是聪明过头了,就变得有些迟钝了吧,
女房东紧紧扒着前排座椅,侧头发自内心的对杨红军说道:“杨老师,我看了您的书法,说实话,您要是说全国第二,那就洠烁宜档谝涣恕!
“小李过奖了,不要学小王,老给人戴高帽子,呵呵,我的水平很一般,又不是什么科班出身,不过是闲着无聊,随便写写而已。”杨红军直摆手,显得很谦虚,
王宝玉开上车,三个直奔平川市而去,一路上有说有笑,尤其是两位艺术家交谈甚欢,从秦朝李斯的小篆,谈到了唐宋八大家的文采,又评论了一番近代的弘一法师,王宝玉不懂这些,根本插不上嘴,第一次为自己的才疏学浅,孤陋寡闻感到了汗颜,
“小李,你主攻那方面。”杨红军对女房东李可人的印象不错,笑着问道,
“画鸟。”王宝玉张口就來,女房东气的在后面又捶了他一拳,说道:“我主要画山水花鸟写意,偶尔也画些工笔,杨老师,您看看我的画吧。”女房东说着,从纸筒里抽出了自己的作品,展开來给杨红军看,
王宝玉不满的说道:“大姐,待会有的是时间,车里空间这么小,别瞎折腾了。”
李可人并洠в型J郑炜觳舶鸦箍盏窖詈炀埃呛堑奈实溃骸把罾鲜Γ纯矗跹!蓖醣τ裰坏貌嗔瞬嗌恚嗵诘愕胤剑懿荒苋醚詈炀先讼鲁底胶竺嫒グ桑
“对于绘画,我不太懂,但是你的签名书法,写的还是蛮不错的,颇有功底,大概是从小就练字吧。”杨红军颇感兴趣的品评道,
“哎呀,杨老师,您真是慧眼如炬,我三岁就开始学写毛笔字,六岁的时候就给邻居写春联,自打七岁上学之后,这一路的学校黑板报也都是我的板书。”李可人自豪的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辉煌经历,
王宝玉咳了咳嗓子,示意李可人不要当着杨红军这种真人面前吹嘘这些,可是李可人说得起劲,根本就停不住,只听她继续说道:“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学画,六岁的时候开始跟母亲出去写生……”
“七岁的时候,每天在褥单上画画。”王宝玉嘿嘿笑着插嘴道,
李可人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小孩,我画的是国画,干嘛要在褥单上画啊。”
“我三岁之前,也在褥单上作画,早晨一起來,就湿了一大片,印象派的画作。”王宝玉坏笑道,
李可人终于明白王宝玉说得画画,指的是尿床,不由嗔怒道:“小孩,原來你是埋汰我啊,你现在还尿床呢。”
“你咋知道的。”王宝玉好奇的回头问道,
李可人的脸一红,不再继续这个话睿蜓詈炀挚推奈实溃骸把罾鲜Γ肽傅家幌掳伞!
“这写字嘛,说起來洠叮皇切枰木玻瞧粕弦3忠恢拢ㄆ肴灰惶澹愕氖榉飨允茄Я送豸酥摹独纪ば颉罚鞘峭豸酥榷嗔朔⒒映鰜淼模阍谛吹氖焙颍荒苤皇悄7拢荚僖残床怀龅诙慰鍪潜鹑肆恕!毖詈炀┵┒福
“杨老师,我明白了,你是说我要写出自己的特点來。”女房东明白了杨红军的意思,兴奋的说道,
“对,至于画嘛,等到了那里,我的老战友里面,有几个画画还像那么回事儿的,让他们赏评一下吧。”杨红军点头说道,
“大姐的画上,如果洠в姓庵焕媚瘢蔷秃枚嗔恕!蓖醣τ窈俸傩Φ溃
“不许你这么说一点红,它可是我的好朋友。”李可人又打了王宝玉一下,样子还真像是一个小孩子,
王宝玉吼道:“大姐,你手很有劲,打的我很疼啊,守着杨大爷呢,你收敛下好不好。”
李可人满不在乎的说道:“杨老师才不是世俗之人呢,我第一眼见到杨老师就觉得很亲切,杨老师,我也叫您大爷好不好。”
“好啊。”
“杨大爷,您有女儿吗。”
“洠в小!
“那你要有我这样一个女儿是不是很骄傲。”
“那当然了。”
“哈哈,我爸妈也是这么想的呢,杨大爷,您既然走了艺术这条路,想洠牍院蟪擅杉摇!
“呵呵,谈不上。”
“我也洠牍称渥匀秽叮涫等艘雒耍蜎'有那么纯粹了。”
……
李可人一路上喋喋不休,烦的王宝玉耳根子直疼,不时埋怨两句,杨红军呵呵直笑,在他的眼里,这两个还是孩子,却都非常率真可爱,车开到半路,李可人就嚷嚷着饿了,王宝玉一看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三个人便找了路边的一个小饭店,但李可人不干,说小饭店的饭菜不干净,味道也差,王宝玉只得又就近选了个大点的才算完事儿,
747 爬着上楼
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继续上路,下午三点,车子进入了平川市,通过一路打听,王宝玉等人终于來到了平川市委党校,这是一处占地面积不小的校园,有好几栋教学楼和宿舍,空地上有花有草有树还有假山,环境整洁而肃穆,
党校这种地方,对于领导干部而言,意义非同寻常,领导们几乎每年都要有一段时间必须到这里闭关学习,这里既是培养党员干部党性觉悟的地方,同时也是领导们的第二课堂,
王宝玉将车子开到主教学楼跟前,停在了画好白线的停车位上,这才跟杨红军二人一起,挺着笔直的腰杆,大步走了进去,
门口接待人员看见杨红军一行,连忙过來搀扶,杨红军委婉的谢绝了,笑道:“小伙子,忙你的去吧,我这两天腿暂时还管用。”接待人员便笑呵呵的松开了,
只见大厅里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正对面是一块通红的宣传展板,上面用白字写着“平川市第一届党建艺术交流笔会暨艺术品展”,右下角则标着主办单位和承办单位,分别是平川市委市政府和平川市委党校,展板下面是一个搭好的木板台子,台子下方,摆放着几个精致的花篮,
王宝玉不由啧啧赞叹,这大地方就是不一样,这里的党校,装潢比富宁县政府还要好,从展板上的主办单位可以看出,这是一次官方组织的大型艺术活动,难怪杨红军这样骄傲的人,也会有兴趣來参加,
“老杨。”三人正四处观望,只听见一声洪亮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挥着手向三人激动的走了过來,
“哈哈,老马,你这个老东西还活着呢。”杨红军哈哈大笑着迎了过去,
“你他娘的身子骨不也是这么壮嘛。”这位叫老马的老者也是哈哈大笑,上前跟杨红军來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跟你们这些城里人洠Хū龋哿┩洌颇悖钙つ廴獾模任抑辽倌昵崾辍!毖詈炀淖爬下淼募绨蛩档溃
“老杨,你这是埋汰我,也不行喽,一口气也上不了五楼了。”老马摆着手叹气道,
“爬着上去应该洠в形暑}吧。”杨红军问道,
“你才爬着上楼呢。”老马瞪着眼睛说道,
杨红军惊讶的说道:“你不是一直都爬着走吗,老了倒站起來了。”
老马这才明白过來,气哼哼的说道:“你才是王八呢。”
杨红军也不生气,呵呵直乐,只听老马又说道:“老杨,听说了洠в校勖峭懦ぃ凹柑旄崭諞'了。”说完这话,老马脸上露出些许的黯然之色,话语中也透着伤感的味道,
“咱们这些老东西总占着地方,那不耽误了年轻人的发展,该死就死吧。”杨红军说得倒是坦然,
李可人听到咯咯笑了,对王宝玉说道:“看见洠В挥幸帐跫也庞腥绱丝砉愕男男兀幌袷廊硕喑钌聘械摹!
“这两位是。”恢复了平静的老马,这才想起來问杨红军带來的两个人,
“我叫李可人,见到您很高兴。”女房东上前一步,彬彬有礼的说道,
“小李是一位女艺术家,无论是绘画,还是书法,水平都不低啊。”杨红军介绍道,
“是吗,真是难得,如此年轻就有这么深的造诣,幸会,幸会。”老马客气的握手,又问王宝玉:“这个小伙子也是艺术家。”
“他是在床单上作画的艺术家。”王宝玉还洠в写鸹埃羁扇吮愫呛切Φ溃
“哦,这还蛮有特色的,小伙子,你是怎么想到的,是描绘还是泼墨。”老马一愣,信以为真,非常好奇的问道,
李可人使劲忍住笑,说道:“两样都不是,他只画一样,那就是地图。”
这一次,连杨红军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老马眨巴眨巴眼睛,也回过味來,呵呵笑了,
王宝玉颇为尴尬的说道:“马老您好,我叫王宝玉,是一个小干部,不懂艺术,这次來是负责给杨老师和李小姐开车的。”
老马热情的问道:“艺术可以陶冶情操,你是否对艺术也感兴趣啊。”
王宝玉嘿嘿笑道:“倒是有些兴趣,只是平日工作多,洠в刑嗍奔溲芯俊!崩羁扇颂秸饣埃恍嫉男∩洁斓溃槲保
“哦,在哪里任职啊。”老马又问道,
“蚂蚁穿豆腐,提不起來,富宁县政研室。”王宝玉客气的说道,
“好地方嘛,小王,好好干,年轻就是资本啊。”老马说道,
老马领着三个人过去登记,登记处给三个人每人分配了一个单间,期间李可人又为了房间是否朝阳,号码是否吉祥选了半天,最后王宝玉和李可人各自回屋休息,杨红军则跟着老马一道,四处去见老战友了,
既然來到了平川市,王宝玉最惦记的当然就是在这里上学的程雪曼了,想要去看看她,这一次,王宝玉洠в兄苯哟虻缁暗匠萄┞那奘遥侵苯痈萄┞蛄舜簦底约阂丫搅似酱ㄊ校胨氐缁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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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我刚上班,就听说你來平川市了。”娇娇在电话里,有些兴奋的说道,
“怎么我在你们传呼台,还成了名人了。”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娇娇一时语噎,是她告诉台里姐妹王宝玉的手机号,说一旦发现这个手机号來到平川市,就告诉她一声,因为这事儿,姐妹们还总是开她的玩笑,
娇娇洠в兄苯踊卮鹜醣τ竦奈暑},又问道:“王哥,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顺便我把钱还给你。”
“还是不用了吧,我來市委党校参加一个活动,这里晚上会有统一的安排,钱的事情不着急,你先用着吧。”王宝玉推辞道,
“那好吧。”娇娇颇为失望,又不甘心的问:“那你走之前,能不能跟我见上一面。”
748 难逃法眼
“看情况吧,但我走之前会给你打电话的。”王宝玉说道,
“好啊,我的传呼号是74748。”娇娇连忙报出了自己的传呼号,
“去死去死吧,这个号还真好记。”王宝玉挂了电话,忍不住一阵笑,
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