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社会风气,相对还比较保守,谈男女朋友还好,可这要是男女住在一起,那绝对是件非常严重的事。
“虽然我很混蛋,但先不说其他的,单就那时候你马上要高考这一点,我就不可能对你做什么事,这一点知觉我还是有的。”
那时候他就单纯想陪在她身边,是真的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再说,那时候权悦压根还没接受他,他也没那个胆子去做什么。
倒不是说怕什么,而是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用强了,便永远没可能跟她在一起了。
所以,那时候的他,虽然经过三年的发酵,对她的感情越发浓厚,却还是守着君子之礼。
“你这人做事,有时候压根不顾后果,我哪里知道你会不会,一下子兽性大发,把我给吃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潜意识里,权悦也是相信司景灏的。
要不然,那时候真要不愿意跟他共处一室,那简单得很,只要给李娴静打一个电话,李娴静肯定会有所行动,可她没这样做,而是任由这男人赖着自己。
她想其实,那时候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没感情,而是还不敢去打破那层纸而已。
“你还真别说,要不是有军队三年的训练,让我在这件事上特别能忍,跟心爱的女人共处一室,还真可能把人扑倒。”
那年他十九岁,正是生龙活虎,欲望强烈的年纪,要不是在部队有这边特殊的训练,他还真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着,两人已经站到曾经租的房子前面,在权悦惊奇的眼光下,司景灏淡定地拿出一把小钥匙,往门上一插,打开门,对权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进去看看,跟记忆中的地方,像不像?”
权悦发现,那房子的锁还是当年那种可以拿下来的锁,而且那钥匙也很熟悉,看着也像当年的那把,“你怎么有钥匙?”
“这个地方承载着,咱们定情前,最美好的一段回忆,我舍不得这一份回忆,被人破坏,就一直租着这房子。”
其实,他更想把这房子买下来,可那房东说这是他的父辈留下来的房子,他们不买,但可以长期租给他。所以,他就一直租着这个房子,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再踏足这里。
权悦真没想到,司景灏竟然有这么一份心思,十几年下来,都租着这个地方。
她没着急进门,而是看着这个早已褪去当年青涩的男人,“你总是在这样小的地方,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抛开其他不说,有个男人愿意花心思在这些小事情上,看着幼稚其实背后深藏爱意的事,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他们两人之间,经历了很多磨难才在一起的,曾经她也觉得这个男人的能力,好像不足保护她和两个孩子。
可渐渐的她发现,他们的生活其实更多的是平平淡淡的,没她预想中的惊心动魄,不需要一个时刻保护着他们母子三人的男人,反倒是这样会在细节处,给你惊喜的男人,时不时会让你幸福满满的男人,更能给女人幸福感。
“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属于咱们能共同回忆的相处,实在太少。所以,我就想着这个地方,可以保留着它,然后某一天咱们能像现在这样一起来这里,回忆回忆那段时光。”
“上次回津市本来就打算带你来这里的,后来心肝宝贝两人跟着,我就歇了这个想法。”
权悦踏入房间,一切跟当年一样,家具都没换,甚至连地方都没挪动,房间里大概时不时有人打扫,虽不算干净却也不会蒙满灰尘。
“我算算,咱们生活在这里,距离现在有几年了。”
其实他们的时间还是蛮好算的,高考后的三年,她去读了大学,三年完成本硕连读。毕业后李娴静就安排她跟方绍平订婚,然后发生了各种事情,到最后她离开当中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然后,她离开了足足六年多,加上回京城已经大半年,就是七年时间。
如此算下来,她跟司景灏在这间房子里准备高考的记忆,已经将近十一年的事情了。
如今再次踏足这个地方,昔日那一幕幕却还很清晰,烙在她脑海里,“你当时不说你租了这边,要不然我就直接住这里,不同特地住澈哥哥那边。”
“那可不行,就你长得这幅幼齿的样子,看着就学生模样,让你住这里,万一不小心被哪个学生给追走了,那我找谁去啊?”
“竟说瞎话。”她这都两个孩子的妈了,就算还没结婚,也不可能去找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男人,更何况她已经结婚了。
“我没受瞎话,不信回头你看看就知道,你跟那些学生比起来,是不是相差无几。”
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不是各种含激素的东西吃多了,还是思想太过成熟了。一个个年纪小小的,看着就二十年岁的老成。再反观,他的媳妇儿,虽然二十七岁,又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可这给人的感觉,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作为长期不在如此出色媳妇身边的丈夫,司景灏是相当的有危机感。
“你要想住这里,我在津市这段时间,我不介意跟你一起住在这里。”
“正好当年没在这种地方,试试跟你干点亲密的事,这次可以补回来。”
权悦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看来没让你睡睡书房,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司景灏这才想起,昨晚自己是借着酒气,耍赖皮硬上的床,今晚能不能上床还不知道,不能再惹人生气了,否则一定上不了床。
这样一想,司景灏果断转移话题,“房东不愿意卖这个房子,说是为了留着做纪念,倒不是缺这个房租的钱,当初听说我租这个房子,也是要留作记忆,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没给涨房租。”
“不过,我请他十天半个月的过来,打扫打扫这个房子,每个季度都有多大一千块钱给她。”
“这十多年的房价涨得太多了,房租也跟着涨太多,房东太太竟然还按当年的房租收,可真是个地道的人。”
“她说懂得回忆的人,值得去尊敬,还说哪天等咱们两有回来,一定去她那里坐坐。”
“那咱们晚点走的时候,先去附近买点水果什么,然后去她家坐坐。”
权悦对那房东也是很有记忆的。
当初租房子,由于只租住一个月,很多人不愿意租短期的,她问了好多人,都没租到。最后这房东说,租长租短都一样租,没什么好不愿意的,就把房子租给她了。
当年她还想着,回头等她退房的时候,一定多付点钱给她,可后来因为李娴静找到她的事闹得很不愉快,最后退房她还是托了萧澈过来退的,自己连见房东一面,当面跟她感谢一声都没有……
……
第329章 赖你三生三世【一更】
说要在那小房子里住,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这里太过简陋,生活不太方便,两人一起在这里回忆了当初的美好外,就去附近买了水果,然后去看房东太太。
十几年过去了,房东太太头上多了不少的银丝,精神头却特别好,见两人去看她。
非常高兴地恭喜了,他们两人在一起的事,又跟他们说,那间房子会一直为他们保留着,他们想看随时可以回来看。
两夫妻对房东太太表示了感谢,然后拒绝了房东太太留吃晚饭,就从房东太太家出来了。
今天两夫妻出门,就是为了回忆两人曾经过往的美好的。
所以,还有一个地方,他们一定得去。
这个地方,就是司景灏第一次带权悦,去看萤火虫的那个公园。
不过,去之前两人先找了个地方,吃晚饭。
两人从小都在津市长大,难得有闲情逸致,自然是去吃地道的津市美食。
要吃地道的津市美食,可以去古文化街,也可以去南市食品街,他们要去的公园离古文化街比较近,所以就近到了古文化街。
既然称古文化街,那肯定是有点历史底蕴的,这古文化街以天后宫为中心,南口的牌楼上高悬“津门故里”大匾,标志着这一带是800年前的一处居民聚落点。
并不长的街道内,各色传统古玩、手工艺品等店铺林立,可赏杨柳青年画之趣,叹泥人张彩塑之妙,思魏记风筝之忆,赞刘氏砖刻之精;也可边啃着麻花,喝着温暖茶汤,抬眼细览文化街的房檐,其上精美的彩绘,将红楼梦、汉代昭君出塞、唐代以《长恨歌》为蓝本的杨贵妃故事、宋代的梁祝、明代的郑成功收复台湾等描绘得生动有趣。
这条文化古街,两人小的时候,也来过。
不过,当时来这里,多半是司景灏缺零花钱,要从她这里哄得一些零花钱,才想着来这里的。然后,来了这里以后,司景灏总是特别殷勤帮她买这个、买那个的,“当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道,你献殷勤是为了从我给的钱中省出一些来,拿去别的地方花?”
司景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来你都知道啊?”
亏他当时还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合则自己在人面前,从来就跟一只跳梁小丑一样。
“一个从来只会招惹你的人,每个月固定有那么几天,总是特别殷勤,傻子都能想得到当中的猫腻。而且,明明买这些东西,我自己都能动手,你却每次要我站得远远的,然后把钱给你让你帮着我买,这当中的意图难道还不够明显?”
“其实,当时你就算不这样做,直接开口我也不会不把钱给你的。”
她当时一直觉得,自己花的钱都是司家的,是司景灏的,所以从来不会乱花那些零花钱。所以,有时候猜到司景灏手上的零花钱花光了,她会想着法子,把她手上的钱给司景灏。
“我要直接开口,那多没面子啊。”
当年在零花钱这一件事上,李娴静对他们两人,都一视同仁,给他多少,权悦也有多少。
可每次权悦的零花钱都没怎么花,他手上的却经常半个月就花光光,然后后半个月要有个什么事,需要用零花钱,就得想办法从权悦手上,哄一些零花钱过来。
“当时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
“你这人讲义气,有个什么事总喜欢争着付钱,钱不够花很正常。而且,你们男孩子本来就比较会玩,花钱比我猛很正常,没什么可笑的。”
“不,也不能这样说,其实还是有些可笑的。”
“不过可笑的,不是你拿钱这件事,而是你每次明明都不愿意跟我上街,却非要绞尽脑汁,想办法说服我跟你一起上街。”
司景灏本来就是个不会隐藏自己感情的人,心里想的经常都写在脸上,每次明明心里不愿意,嘴上却要一副巴不得跟她逛街的别扭样。
现在想着,权悦都觉得有些好笑。
“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忍着你,鲜少跟你对着干嘛?”
权悦想着以前的心思,也觉得很有意思。
“我当时就在想,反正你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求到我这里来,被我各种刁难,我就暂且忍着你,等你求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再狠狠收拾你一番。”
司景灏恍然大悟,“所以,你有时候才会故意折磨我,对不对?”
有时候他们都走到街尾了,结果权悦非要说,街头有个东西她很想吃,问他可不可以,去帮他买。这种时候,权悦给的钱,总是会特别多,然后受不住金钱诱惑的司景灏,心里再不愿意,看在钱的份上,都会咬牙跑去买。
然后好不容易买回来了,结果这丫头又说不想吃这种,要吃另外一种,又让他去买。
“臭丫头,亏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实心眼的好丫头,没想到却是年纪小小的,这心肝就这么黑。”
“谁让你平日里,竟喜欢捉弄我,不想着法子,捉弄回来,我这心里堆积起来对的怨恨,估计都比那山高,比那海深了。”
人得学会给自己找减压的方法,当时她就发现这样的减压方法,特别有效。
所以,那些年她每个月最盼的就是月底,司景灏缺钱那几天。
“我就奇了怪了,明明妈当年给咱们的钱,都是一样一样的,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剩着钱,而我却没次都不够花呢?”
“因为这些钱你花得理所当然,而我花却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从来都不花。”
无论孤儿的身份,还是寄人篱下的生活,都让她的心思比常人敏感。
她总觉得那些东西,本就不属于她,她没那个资格去挥霍那些。
所以,无论李娴静给她的钱,或者给她的关爱,她都从来不敢肆意去挥霍。
“大概心里没有足够的安全感,那时候的我,心里总有也许某天,我又变成一无所有。所以我不允许,自己习惯你们的生活,免得再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会适应不了。”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就算再笨,也都知道被抛弃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况且,她还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年纪很小的时候就懂得,拥有过后再失去,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感受。
所以,在司家那些年,她虽然拥有很多东西,却从来不把那些东西当成自己的。
或者说,有一个东西,她确确实实当成自己的过——
那就是李娴静的那份母爱。
曾经她真的把这份母爱,当成是她的东西,可惜最后这份东西,还是消失了。
小时候不懂事,从来不知道权悦心里的这些想法,如今听她这样说,再想着自己当初千方百计,想把这丫头赶出司家,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你老实说,当时我作妖的时候,你恨没恨过我?”
“没恨,但有时候很讨厌。不过,陪伴你本来就是我被领回家的一个目的,就算心里再讨厌,我也会告诉自己,不要跟你计较的。”
回想起两人曾经的一切,想想他们能走在一起,真的是两人的成长环境导致的。否则,就司景灏小时候的那种性子,真心不是她喜欢的菜。
“你应该知道,我一开始喜欢的是大哥和石头哥哥那样的谦谦君子的。要不是,当时你强势介入我的生活,在我的生活里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咱们两现在指不定如何呢?”
说起这个,司景灏就有些得意,“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我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当年在你的事情上,认定到底,没受任何事情影响,坚持跟你在一起。否则,我可就没现在这样幸福了。”
“这也告诉我们一件事,你口中的谦谦君子,在争女人的事情上,绝对比不上我这样混不吝的人。”
就像权悦口中的司景瑞和石头哥哥,当年权悦很明显对洛明轩有好感,要不是他手段强势,这媳妇指不定真不是他的。
想着这个,司景灏无所次为自己点赞。
司景灏这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看得权悦非常无语,“也就我认死理儿,要不然咱们之间这一箩筐的事,咱们两之间早就玩完了。”
“有我赖着,咱们之间什么时候都不会玩完的。而且,我不仅这辈子赖着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也都要赖着你。”这么好的媳妇,不赖她个三生三世,怎么对得起他自己的。
“那我下辈子,要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继续当女人。”
“没事儿,你要是不当女人,那就下辈子换我当女人,你当男人。”只要能跟这丫头在一起,当男人女人都无所谓。
权悦在一次对这男人讲情话的能力,感叹了一番。
原本她以为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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