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没法,又拿了两个大杯倒上,心中却气道:我让你逞能,等下象条死狗般把你丢到门口去。
颜天龙看着摆到面前的超大玻璃杯,皱了皱眉,轻叹口气,端了起来,一仰脖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整一斤的高度威斯忌。
长长地吐出一口长气:“好!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好在够劲。”
调酒师的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先生,你……你……这可不是果酒啊,你慢点喝。”
颜天龙没理他眼睛盯着另一只超大杯自言自语道:“酒入愁肠愁更愁,酒虽辣,可也不及心痛那么让人难受,呵呵,这点酒算什么。再说,醉了不是更好么,醉了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说着又端起一大杯酒来,一阵象吸鲸吞般狂饮,转眼一大杯又下肚。
调酒师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慢慢地往后退远了几步,似乎颜天龙是个怪物般让他浑身气鸡皮疙瘩。
酒吧里本来注只有不多的十来个人,见颜天龙这样牛饮高度威斯忌,都不约而同地往吧台这边看了过来。其中有一个身着红裙,媚眼如丝,身材高挑,皮肤如雪般耀眼的少妇,更是一瞬不离地盯着他。那神情仿佛要把颜天龙给吞了似的。
转眼间,颜天龙第三个大杯也全倒进了肚子,那红裙少妇边上的一个白领打扮的女孩轻声道:“蓝姐,这人是不是神经不大正常?”
一眼不眨盯着颜天龙的红裙少妇叹了一口气也小声道:“不会,可能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人儿。”
“痴人?你说的是情痴?可是蓝姐,他都喝了三大杯了,那可是整整三斤高度威斯忌啊。”
“嗯,小玲,我过去看看,这人有点意思。”红裙少妇说着,站起身往吧台走来,那妖娆的步态,如蛇般的腰身,媚眼顾盼间,把本来盯着颜天龙看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一百二十七 醉入梦中
红裙少妇名叫蓝媚,是南江商界排在前三的女强人,只不过红颜薄命,才结婚两个月,她丈夫就因车祸去逝了。于是好多人都说她是克夫命,有克夫相,再没人敢娶她。蓝媚倒也坚强,不管别人怎么说,她硬是接着丈夫留下的一家小公司,不断打拼,八年时间,将一家小公司发展成为跨国集团公司,在南江无人不侧目的。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蓝媚非常注意与男人保持距离,可总还是有人不断地指指点点。但她有什么办法,生意场上总得应酬,一些必要的应酬还是要有的。所以各种流言总是有意无意地传到她的耳中,其实蓝媚很懂得保护自己,这些年来,表面上看她来往在各种不同的男人中,可实际上,她总是能委婉周旋,巧妙地逃开。
有钱的男人沾花惹草,别人最多只会说他花心,而女人呢,只要稍乱一点,可就说什么的都有了。所以,尽管蓝媚身价亿万,千娇百媚,可是随着流言增多,许多人还是渐渐地看不起她了,甚至看到她就大唾一口,转身走人。连生意场中的人也都渐渐与她疏远了,蓝媚在国内的生意难做,就干脆放弃了一些国内的生意,专与外国人做生意。她表面上的生活变得更放荡,她就是要让别人急眼,让别人看不起她,长期压抑的结果,让她生出了巨大的逆反心理。
男人有钱就可以找许多女人,女人有钱了,为什么就不能找男人?蓝媚在逆反心理的作用下越是变本加厉起来,尽管她只是表面上的风流放荡。近年来,蓝媚虽也参与一些大型商会、聚会,甚至象今天这样出入酒吧。
不过今天,这个大男孩般的小伙子,真的让她觉得有些不一样。这个连喝三斤高度白酒的男人,令她早已古井不波的心头又掀起了几圈波澜。
颜天龙心中烦愁,也没注意旁人的眼光,而他自己在还没得到五龙精元前就是公斤级别的酒量,现在就更不用说了,酒一入体,五龙精元就自动运转起来,不断地分解消化他摄入的酒,以保持他体内的平衡。可这一来,颜天龙想买醉的目的想要达到,就得快喝、狂喝才能醉,要是喝慢了,喝少了,还没等醉,就已经没有酒意了。
蓝媚缓步走到颜天龙左侧,媚眼轻斜:“我可以坐这么?”
颜天龙才不想理她,头都没回,盯着面前的大杯子:“随便,这酒吧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空着的位子,你想坐就坐。”
说着又端起大酒杯子,一口气灌了进去,长长吐了一大口酒气:“嗯,有点感觉了,还有一大杯应该差不多了!”
他此时已经是四斤高度白酒下肚了,声音也粗了许多,这一喊不要紧,把酒吧中一半人差点惊到桌子底下去。乖乖,这还是人么,已经四斤酒下去了,还要喝一大杯就是五斤了,这就是水也喝不下啊。
调酒师现在完全是麻木中,倒酒的手再也没有平时那么沉稳,不停地急抖着,但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退得远远的。他在酒吧也有几年了,可平时来酒吧的多是品酒,要上一杯红酒、果酒之类的低度酒就能在酒吧混一晚上,这样的狂喝他哪里见过。
蓝媚将自己手中的葡萄酒高脚杯轻轻放在颜天龙的超大杯旁,腻声道:“我说帅哥,遇上不开心的事吧,能不能跟姐姐说说?”刚才颜天龙没回头,也没看到她,她自信,只要颜天龙回头,肯定就转不回去了,所以继续引他的注意。
颜天龙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嘴角轻笑了笑:“难道非得不开心才能喝酒么,告诉你,我开心得很!再给我加满一大杯。”
调酒师手忙脚乱地又给他倒满了一大杯,然后再次退开。
颜天龙回过头来,喘了几口粗重的酒气,端起大酒杯来,又是一阵“咕噜”声。不到半分钟,“砰!”超大的玻璃杯重重地砸回吧台的柜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蓝媚的心也“咚”地一跳:这家伙简直不是人,都满打满的五斤酒了,就被他这么灌下肚子里了。
她更加肯定眼前的男人是遇上不开心或者是想起不开心的事了,他嘴上不承认,可是蓝媚还能看不出来?她见颜天龙不理她,又将椅子挪了挪,靠得更近了一些:“酒可不是这么喝的,而且这酒也不好,想不想喝更好的高度酒,我家里有的是。”她这表面看是投其所好,可只要细一听,却是再明白不过的“邀请”了。
颜天龙轻哼了一声:“好酒都是那些贵人们虚情假意泯嘴皮子用的,不够劲,没意思,太没意思了。呵呵,学人家洋人端个高脚杯晃来晃去,一晚上也喝不上一杯,那也叫喝酒?哈哈!土狗学洋狗叫,有个什么劲。”
蓝媚脸上一阵发烧:“你……你……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喩!”她被颜天龙一句话给噎得直喘粗气,确实,她这些年和外国人打交道不少。想反驳吧,又不知该如何说,因为颜天龙说的是事实。
五斤酒下肚的颜天龙打了一个酒嗝,脸上露出一丝憨笑,舌头都有些大了:“呵呵,差……差不多了,嗯……那么,结帐,结帐!”
蓝媚以为颜天龙最多喝到第三杯就得躺下了,可是想不到,五大杯下肚,整整五斤高度白酒,还知道结帐。性感的小嘴张了几张:“那个……算我帐上吧,你喝多了,要不要我扶你回家。”
颜天龙摆了摆手,又朝她笑了笑:“不用,我……我还……还没醉呢,谢谢,呵呵,真的……没醉……我就是想醉,哈哈,想醉……”
“喂!喂……”见颜天龙酒劲已经上来,摇晃着朝酒吧门口走去,蓝媚急得跺了跺脚追了上去,边追边向她的秘书小玲使眼色,要她去汇帐。
出了酒吧门口,冷风一吹,酒劲上来了,颜天龙步态更晃。他刚才喝得太猛太快,所以,开始还不怎么迷糊,但是喝酒的人都知道,喝快酒的后果是严重的,当时能撑,越往后就越不对劲了。
他摇摇摆摆地穿过酒吧门前的马路,跌跌撞撞地撑到行道树,终于站稳了身形,却又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涌了上来,不停地干呕,却又吐不出来。尽管他体内有五龙精元,可他并没有刻意运转玄龙诀来消化酒力,仅凭五龙精元自发轻转消解,效果就要小得太多了。如果他着意运转玄龙诀来消解的话,这点酒根本没什么作用就会被化于无形了。问题是他没有运转五龙精元,现在的他,已经感到天旋地转,找不着北了。
就在这时,他隐约闻到一阵香风吹来,有人搀扶住了就快连撑树都撑不住的他,那种香水的味道他很熟悉,有些迷糊的他使劲想撑开眼皮,可大量的酒精已经让他连睁开眼都困难,纵然睁开了,看到的景物也是一片模糊:“是小雨么,呵呵,这……这香水的味道我太熟悉了,我知道……呵呵,我知道的肯定是你,小雨……你,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么,我这不是作梦吧?”
随着酒劲上涌,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感觉有人扶着他上了一辆车,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艳丽的春梦,梦里他和苏小雨成亲了,入了洞房,那美妙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驰骋沙场”,什么叫“醉生梦死”。
五斤高度酒,终于让他大醉了一场,等他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这是哪里?”看着自己处身于一间奢华的巨大卧室之内,颜天龙突然坐了起来。随着他坐起,身边传来一声令人骨酥筋软的呻吟:“好人,早着呢,再多睡一会儿吧,昨天你把人家弄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啊!”颜天龙大吃一惊,一骨碌跳下床来,又是一声更大的“啊!”,因为他跳下床来才发现自己一丝都不挂。转眼看到丢得满地都是的衣服,暗暗叫苦不迭,刚刚蓝媚所说的话此时象是惊雷般炸响在耳边。这孤男寡女的,还把人家弄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那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再往下想。
一百二十八 认了个姐
他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套上才道:“我……我……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可是……可是……我怎么会在这,我做了什么?”
蓝媚一双柔若无骨的玉臂轻轻搭在枕边上,媚眼如丝,潮红尚未全褪去的一张娇艳无比的脸露出满足的微笑:“好人,昨天你也不告诉人家你住哪里,所以,人家就把你扶回来了,谁知道,谁知道才进门,你就把人家……”说到最后,声音细得几不可闻。
颜天龙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处男之身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花费”了。看着床上完全一幅海棠春睡图的蓝媚,他结结巴巴地:“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真的是喝多了,你……你……”
蓝媚半坐起身子,柔软的蚕丝被顺势滑落开来,露出羊脂玉般洁白细嫩的双肩及胸前的一片晃眼的刷白来,吓得颜天龙忙背过身去。
蓝媚见他那局促不安的样子,突然“咯咯”大笑起来,笑得泪水都快出来了,那张细嫩如玉的脸更显娇媚了几分,好一会才止住笑道:“你怕什么,瞧你那样,姐姐是想说,昨晚你刚进门就吐了个昏天地暗,把人家身上吐得到处都是,所以,我给你洗了个澡。放心好了,你醉得象头死猪,什么都没做,姐姐倒想来着,可你啊,醉得死死的怎么推都推不醒。”
颜天龙直感觉自己耳中有些嗡嗡作响,六神无主:“你是说……你是说我被你……被你脱光了?”
蓝媚娇笑道:“你以为呢?你见过谁穿着衣服洗澡的哦。再说了,姐姐都不在乎,你急个啥?真是没出息。”
好半天,颜天龙转回身来,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怎么不吃了早点再走呢?”蓝媚笑着逗他。
颜天龙头都不赶回了:“不了,我真的有急事。”说着,快步逃出了那间豪华卧室。
蓝媚刚想叫住他,可早不见了影子:“这个家伙,不过倒是很有意思的,哼!这小小的南江我就不信你能跑到哪里去。”
再说颜天龙,一口气跑了出来,站在蓝媚家别墅的小院里回头看了看,心中暗道:这女人也太有钱了吧,看这样子不比宋希山家差。可怎么会到那种地方,那么偏僻的小酒吧里?难道是把自己当成鸭子了?不对啊,听说鸭子可是有钱赚的,她并没给自己钱,那是怎么回事呢?
他想不明白,也没心思再想,出了门,打了个出租车回了济生堂。
才一进门,柳飞就跑过来:“师傅!你昨晚去哪了,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出了什么事吗?”
颜天龙黑着脸,嗡声道:“没什么,没出什么事,你们忙你们的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柳飞还想问什么,杨紫娟扯了他一把,小声道:“你就别啰嗦了,你没见师傅黑着一张脸么,肯定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你还往前去凑什么凑。”
柳飞左右看了看:“我看师傅的脸很白的啊,哪里黑了?”
杨紫娟踢了他一脚:“不是那个黑,是阴脸那样的黑,白痴!”
颜天龙走回房间,喝了几瓢冷水,关上门,仰身躺到床上,可是他此时心中乱到了极点。如何能睡得着,只是睁着眼躺了半天,直到下午时候了,还觉得心烦意乱。干脆打开门,跑到小院子里,大啸一声,凌空一拳捣向离他十几米远的那张石桌,石桌应声而碎,化成一堆碎砂。
柳飞和杨紫娟躲在窗后看了个正着,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师傅原来比师姑还要猛得多!
就在这时,诊堂外有人喊了一声:“请问有没有人!”那声音有如高山流清泉,又清爽,又悦耳。柳飞和杨紫娟缩回头,连声应着:“有人,有人,就来!”
颜天龙一听那声音,浑身一阵颤抖,要进去也不是,要出去也不成,象被电到一样,呆在当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蓝媚,颜天龙早上从她家跑出来,失魂落魄,混然没有感觉到被蓝媚派人盯稍了。
于是,到了下午,蓝媚就找来了,诊堂里没见颜天龙,她径自往后院走。柳飞急要拦她。颜天龙长叹一声道:“柳飞,让她进来吧。”
柳飞让开路,回到诊堂里,摸了摸头:“今天真是邪门了,怎么感觉所有人都神神怪怪的。”
蓝媚还是那样,迈着优雅的步子,高跟鞋踩在后院的石板路上,发出声声脆响,那声音就如同一把锤子敲在颜天龙的心中。最后,那声音停了,蓝媚悦耳的声音又起:“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颜天龙阴着脸,将她让进客厅坐下:“喝点什么,不过我这只有茶。”
蓝媚“噗嗤”一声轻笑:“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么,不过我这些年虽然与老外打交道得多,但平时也只是喝茶。”
颜天龙给她倒了一杯绿茶放到茶几上:“茶也只有这种大叶粗茶,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蓝媚抬起来,轻轻吹了吹,浅浅泯了一小口,笑道:“叶大,说明它长的时间比较长久,叶子里面吸储的精华更多,那些毛尖,细叶、春芽之类的,才长出来没几天就被摘了下来,粗香一过,就淡如白水,没什么滋味了呢,大叶粗茶更回味,不是么?”边说边优雅地抬了抬腿,露出长裙下一小段白得刺眼的雪腿来,媚眼不离颜天龙那张俊逸的脸。
颜天龙怎么听不出她话中夹带了其他的意味,苦笑了一声:“您……贵姓?”
蓝媚笑得更欢了:“真有意思,到这时候了,却还连姓名都不晓得。我姓蓝,叫蓝媚!”
“哦,姓蓝。”颜天龙摇了摇头,又接道:“你来找我是……”
蓝媚浅浅一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把姐姐给忘了么?真是没良心,亏我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成亲弟弟一般对